舒弘方的肩膀垮了下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其实你如果不说的这么确定,我可能还不会太伤心。
负责出来找人的管事,目光迟疑的在两人之间打转。
他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给大少爷找药引子的。
见两人一直站在原地,管事凑到舒弘方身边恭恭敬敬的问道:“二少爷,自从知道您出事,夫人甚是担心,每日以泪洗面彻夜难眠,您看是不是先和小的回去给夫人见见,也好让夫人安心。”
舒弘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点头:“...好!”
若梦里的一切都是事实,那这安家他非去不可。
安家夫人虽然狠心,却也是他欺瞒在前,还害了人家大少爷一条命。
可既然想报仇,安家这条路他不得不走。
无非是让身上再多一条人命债罢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舒弘方对管家吩咐:“给我这位朋友准备些盘缠,我们就此拜别。”
安家的事情腌臜,他也是个卑鄙小人,这些事便不要靳青参与了吧...
见舒弘方愿意同自己离开,管事心中欢喜,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送到靳青面前:“这里有两百三十二两四钱银子,乃是我家少爷的小小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夫人说了,只要能将这二少爷领回去,无论对方想要什么,都得立刻应允。
见靳青接过银袋子直接塞进怀里,舒弘方眼中满是悲伤,声音也压得极低:“就此拜别,希望日后你一切安好。”
至于见面便算了吧。
靳青为人冲动易怒,在玩心眼的地定方会处处吃亏。
而他是个不祥之人,未来要走的路必定处处坎坷。
若有一天他大仇得报,手握权利,定会寻来靳青,护人周全。
可现在他羽翼未丰,还是不要与靳青见面的好。
说罢,舒弘方转头便准备上马车,谁想后颈忽然被靳青提起来:“你要扔下老子。”
舒弘方踢了踢腿,发现自己的脚踩不到地面。
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靳青:“有话好好说,你且先放我下来!”
不带这么欺负他矮的!
靳青呵呵一声:“你打算丢下老子,自己去享福!”
这小王八蛋,怕不是没死过。
看着靳青那不知好歹的模样,舒弘方只想以手捂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件事,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见靳青忽然发难,管事连忙带人将她团团围住:“快放下我家二少爷。”
二少爷绝对不能有事,夫人会打死他们的。
靳青歪头看着围上来的人:“跟老子来横的是吧!”
舒弘方顺势闭上眼睛:啥也不想说了,你动手吧!
半个时辰后,靳青坐在马车上,被管事伺候的舒舒服服:“我们什么时候到。”
管事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马上就到了,姑娘可是烦了,要不要给姑娘准备些吃食?”
靳青对着管事满意的点头:“来两头猪吧!”
管事裂开被打掉牙的嘴:“好嘞。”
舒弘方小心翼翼的坐在靳青旁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好像是低估靳青的战斗力。
以前只以为靳青不过力气大些,空虚子又太废柴。
可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面对十几个壮硕的小厮,靳青竟然做到了一拳一颗牙...
那阵势竟让舒弘方在恍忽中产生一种错觉,靳青一人可抵御千军万马。
想到这,舒弘方忍不住摇头: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接上舒弘方后,马车快速向安府驶去。
看着那条与梦中记忆重合的路,舒弘方身上一阵阵发寒。
那种切开胸口取血的痛苦,即使是梦也太过真实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
此时,早已有小厮提前一步跑去安府报信。
当听说了二少爷找到了,原本缠绵病榻的安夫人,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要求到这个庶子的一天。
以往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人,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求神拜佛的保佑对方无事。
这种煎熬,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舒弘方掀开车窗的纱帘一角,悄悄向外看。
刚好对上记忆中安夫人那张略微熟悉的脸。
舒弘方的表情微微一怔,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竟然,都对上了...
啃完最后一根骨头,靳青抓过舒弘方的衣摆,将手擦干净。
见舒弘方没有反应,便顺带擦了擦嘴。
舒弘方回过神来,一把抓过自己的衣服,对靳青怒目而视:他马上就要给别人放血了,就不能让他看起来体面些么。
此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