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了?”
古共和说道:“谁说不是?后面是几千公亩的好土地呢。”
“为了保护咱们的土地,市里就决定建防风林,可是咱们外岛冬夏长春秋短,时常春寒,加上海边到处都是岩质的海岸,是吧?岩质海岸那土层薄啊,有点土也是潮土、盐土的,这样的土壤缺水缺肥,种什么?”
他自豪的指向松林:“幸亏这世间还有黑松这种好植物,它简直就是为了咱们翁洲而生的呀。”
“这种黑松原产地是小鬼子那里,它们抗旱、耐寒、耐贫瘠、根系深广、生长快,不单适应性强更兼有顽强生命力,小鬼子那边咱们都知道,他们是个海岛。”
“他们岛上抵御风暴潮、海蚀和风沙等自然灾害的第一道有效防线就是黑松林,中日建交之后,咱们市里便引进了这顽强的黑松。”
“72年到如今的82年,十年了、十年了!老话说的好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十年下来,它们在咱们海边扎下了根、长成了树林,日日夜夜的守护着咱们的岛屿!”
听到他这些话,崔青子动情了。
他接上了古共和的话,直接来了一段抒情式演讲:
“同志们啊,让我们看看这些可爱的黑松树,它们朴实、踏实、耐苦耐劳,人民哪里需要它们,它们就在哪里扎下根来。”
“无论是贫瘠的山地,还是海边的盐碱地,又或者是谁家门前屋后的草窝子,它们都愿意扎根,而且一旦扎下根来就默默的去生长。”
“它们总是无声无息,它们总是无欲无求,可是不经意间一晃眼,它们便从小树苗变成蔚然树林!”
古共和带头鼓掌:“好,崔干事说的好啊!”
周围的社员们跟着鼓掌。
远处的社员看到他们鼓掌也鼓掌……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跟着干就对了!
这掌声一响起来,崔青子这边刹不住车了。
文青感泛滥了。
文青如尿崩,谁敢来争锋?
崔青子面向社员们压了压手,饱含感情的说道:“请同志们看,松树挺身、朝海而立,它们多像是海岛卫士呀,巍峨、挺拔、永不变色!”
“我有时会思索,这傲然挺立的松树,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的渔民同志?”
“我们看似朴素不起眼,却将自己的根扎在了大海边、扎在了海岛上,面对台风、面对风雪,我们祖祖辈辈从不屈服!”
“松林挡住了凶猛的海风和海水,护住了人民的田地。我们渔民更厉害,用渔船和力量从海风与海水中取回了鱼虾海菜,供养了全国人民、支援了国家建设!”
古共和继续鼓掌:“崔青子同志不愧是咱们组织里的诗人,厉害,真厉害!”
诗人?
崔青子?
王忆听到这话突然心里一动,崔红跟崔青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社员们可不敢鼓掌了。
这眼看天色不早了,还得找地方赶紧挖地窝子、撑棚子制作避风避寒的住所,可不敢再耽误时间了——
在他们看来,干部领导们慷慨激昂的演讲那就是耽误时间。
而崔青子这边氛围到位了、感情也到位了,他可不想就这么结束,咳嗽一声准备再来一段。
没办法,尿崩了,刹不住车。
见此有些社员头皮都麻了,赶紧给各家生产队的干部使眼色。
李双水硬着头皮说:“领导,你说这松林永不变色,我觉得未必吧?你看这些松树这不是已经变成红色的了吗?”
他怕得罪崔青子,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挑刺呀,我是觉得这些松树确实跟咱们同志们是一样的,你看,不管曾经是什么样子,最终都有一颗红色的心!”
古共和听到他的话后却认真的思考起来。
他疑惑的挠挠头说:“不对呀,这些松树叫黑松,墨绿发黑,不应该能变成橙色、红色啥的,十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社员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旅游的更不是来搞科研的,他们可不想管这松林怎么会变成红色的,一个个就说:
“黑松变红松,这是社会主义改造了它。”
“它们在资本主义国家是黑色的,到了咱们人民的社会就变成红色的了。”
“别胡逼咧咧了,这狗逼地方没个逼房子,咱们睡什么鸡脖子的逼地方啊?”
“住什么房子?想的倒美,怎么不想着住资本家的大别野?”
社员们嚷嚷起来,现场顿时有些乱七八糟。
营部那边紧急开会,然后定下了住宿方式:老规矩,去树林后面挖窝棚子!
窝棚子是地窝子+棚屋子的合称,简单来说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平整起来,铺上木板、防水塑料布、干草、席子、被褥——这是有顺序的,要按顺序铺就。
然后上面用木头、塑料布、茅草搭建起一个棚子遮风避雨,这就是窝棚子了。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