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也有些慌张,说道:“对呀,一共五盒烟,怎么回事?”
二楼窗户紧闭暖和,一楼冷清,于是下楼的时候他带上了一件棉大衣。
王忆喊道:“是我,王忆,没来领导,不用着急。”
于是他们的门市部开始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此时黄柏就在二楼,他比较有文化,所以不光管卫生室也管门市部。
二楼多是杂货,用作门市部的只有一个木头货柜,里面摆着水果硬糖、大白兔奶糖、糖精面球、云片糕等小零食,也有糖醋油盐和为数不多的日用品。
他在下面行医问诊,王忆无聊便走上二楼。
供销公司过来查账的是个新员工,不耐烦的跟他说:“小黄你端正一下态度,咱们得尽快把账单给合计上。就几盒烟,怎么就合计不好了?”
黄柏看见他后打了个招呼:“王老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欢迎、热烈欢迎,你先自己找座位一坐,我待会下去给你倒水。”
主要是感冒问题,头疼的脑热的,看症状比较简单。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上来问,主要是通过他想找工作。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门,有人一看倪凯旋这个打扮赶紧喊:“黄大夫,来领导了!”
一番中西医结合式问诊结束他开始开药,如果病情轻,就开几
校下个学期能不能扩大招生规模?我家娃娃能不能过去念书?”
“牙科大夫,牙医,看牙的可以找他。”王忆说道,“他对付牙齿挺有办法,给我们队里几个老人补了牙齿,治了牙疼。”
立马有人说道:“行啊,正好我家旺旺这两天牙疼,大夫你给看看?”
如今天涯岛的门市部更大、商品更齐全,整个公社的社员都愿意去那里买东西,金兰岛隔着近,社员们缺东西了更是愿意过去。
“你扁桃体肿了,应该是有点发炎。”
二楼响起黄柏的声音:“来什么领导啦?等等我这就下去,我在跟供销公司的同志核对账单,香烟对不上号了。”
金兰岛条件好,岛上老早就有二层小楼房了,卫生室就是在这么一幢用石头砌起来的两层平房里头。
黄柏摇摇头说:“你是能者,我是不能者——走,咱们下去,我下面还有来看病的社员呢。”
卫生室设在一楼,十分简陋,地面坑坑洼洼,几个破药柜擦拭的干干净净,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生锈的诊断床靠墙放着,上面的白床单已经发黄了,皱巴巴的散发着医药味。
“舌苔这么厚?撒尿黄不黄、骚不骚?回去得多喝热水。”
陈进涛这次回来过元旦是带着钱、带着沪都买的礼品回来的。
王忆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今天是领着我们卫生室的倪大夫过来找你学习的。”
本来陈进涛在金兰岛都成笑话了,结果这次发迹回家乡,顿时让左邻右舍们眼热不已。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入小楼后没看见黄柏,就是看到一张长条椅上坐了几个人。
他们都想跟着王忆发大财。
黄柏便哂笑:“王老师你这乱来了,我找你学习还差不多。”
二楼则是岛上的门市部,这门市部比天涯岛开设的更早,以前天涯岛的社员就是来这里买东西。
“王老师我有初中文化,你看你手上的买卖要是缺人的话,我行不行?”
王忆一看这还是他们服装队的出品呢,竟然卖到金兰岛上了。
“小孩这一肚子屎了?你摸摸,这肚子又大又硬,喏,开个开塞露,回去让他使使劲,拉不出来的话就给他上开塞露,他这是上火了。”
他擦了擦额头感叹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丢了五盒烟,这要是丢了的话我得自己掏腰包给补上,吓人!”
等候的家长里有人指着倪凯旋问道:“这位不是领导?看起来挺有领导范儿的。”
大人正在拉家常,小孩子打闹也哭闹,此起彼伏,倒是让这座老式建筑物增颇有生机。
说着他抱怨了起来:“王老师你看你看,我一个赤脚医生,还得兼职干着我们队里的供销员,又不多给发工资又不多加工分,平白无故的多了块心事,真费劲。”
王忆笑道:“能者多劳嘛。”
老话说笑贫不笑娼,外岛也有俗语说‘人敬有的、狗尿丑的’。
王忆应付不暇,只能摆摆手客气几句领着倪凯旋跑去卫生室。
两人翻着账单琢磨来算计去,最终黄柏想起来是个叫毛二的社员家里有老人过世,当天到他这里来支了不少用品,其中有五盒烟忘记登记。
黄柏先观察他们状态再用听诊器前后探听,还要把脉、看舌苔,时不时的说:
账单对上了,黄柏松了口气。
倪凯旋说道:“我是天涯岛上生产队的大夫……”
学习的事没有社员看病更重要,王忆和倪凯旋靠边站,黄柏挨个给过来的病人看病。
倪凯旋说道:“行,让他坐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