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可是袖子和裤腿都有点长,不像是他的衣裳。”
“再加上他穿警服可脚上穿的却是老棉布鞋,鞋帮都磨坏了,里面塞的老棉花露出来了,棉花发黑,一看就知道家里条件不好。”
“当治安员的吃国家饭,有领导有同事,不至于过这样的苦日子,穿警服还要穿这样的破棉鞋。”
“最近天冷,我估摸着他是家里没钱买煤了,就穿上儿子生前的制服领着孙子孙女过来偷煤。他觉得能用这身制服吓住咱们外地人,所以你们没看着他刚才一直站在那里板着脸一动不动吗?就是在故意装威风。”
王忆愕然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儿子牺牲了?”
于文山说道:“我看清他扮相后就猜出他应该是受不了冻,穿了别人的制服领着孩子来偷煤。”
“刚才那后生摔倒了我过去帮忙,近距离看见那衣服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补丁。”
他指了指胸口和肚子,“是从里面打的小补丁,能看见衣服坡口是圆形的,上面还有烧的痕迹呢——”
“他们的制服是的化纤布料的,这种布料被火烧了跟棉布不一样,会有焦炭,这样的焦炭除非是剪掉,要不然洗是洗不掉的。”
“我估计他儿子是被打了三枪牺牲的。”
顿了顿他舔舔嘴唇,继续说:“还有那什么,我刚才靠近了看,看见那后生耳垂、手背都起冻疮了,手背冻疮往外流脓呢,肯定就是他们家里受不住冷,所以今天才出来偷煤了。”
“唉,他们虽然违法吧,但谁这辈子没有个难过的时候?所以我就没让大白去报警,算了吧,六筐煤炭对我们社队企业不算啥,损耗都不止这些……”
王忆吃惊的看着他。
演过黄牛的大白很淡定:“原来这样啊,于队长你的眼睛真好使,总是能看到问题的本质。”
王忆忍不住问道:“你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很强啊,你跟那老先生没说一句话,就推理出这么多信息,了不起!”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我马上托人打听一下这老先生的家庭情况,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生产队可以帮他一把,好歹让他这个冬天的日子好过一些。”
于文山说道:“你去打听吧,顺便找人跟他们说一声,竹筐里头有二十元钱,让他们收拾煤的时候小心点,别跟煤一起烧了。”
王忆问道:“你刚才往煤筐里放了二十元?”
于文山点点头:“嗯,身上就二十的整钱了。”
王忆一听这话,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于文山同志,我早就听说齐鲁大地多英雄,你这人做事——仁义啊!”
于文山哈哈笑道:“让你说的这话,我们那里都说,燕赵之地多英雄,我们齐鲁大地多响马!梁山好汉嘛、秦琼嘛,那都是我们齐鲁的。”
王忆说道:“那就是齐鲁大地多好汉,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是个好汉。”
“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你于文山就是我王忆的朋友了,以后你在福海有任何事托人去天涯岛给我说一声,只要是你没主动惹麻烦是麻烦缠着你,那天大的麻烦我也能给你解决的了!”
于文山笑道:“刚才咱在煤场并肩作战了,我还以为咱那会就是朋友了。”
王忆摆摆手说道:“说句托大的话,要做我王忆的朋友没那么容易,我对朋友是有要求的,但你绝对是在我要求的标准线之上。”
刚才自己遭到红牛等人围殴,于文山虽然被小老汉抓住手腕却还是挣脱了上来拉架,光从这一点王忆就挺欣赏他了。
寻常人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后退,顶多是帮忙呼喊帮助。
不讲义气的则会趁乱逃跑。
讲义气的则会帮忙一起打架。
于文山不在此列,他是个讲究的聪明人,没有跑也没有帮王忆去打架,而是拉偏架。
这做法是对的,他们两个人家四个,打不过人家的,那时候就得拉偏架,先把王忆给拉出去再说!
黄牛大白舔着脸问道:“那我呢?”
王忆瞅了瞅他:“你是于文山的朋友,我也是于文山的朋友,咱们三个都是朋友。”
于文山笑道:“这下子好了,我这次过来送煤不光找到了个大客户,还处下了一个好朋友,行,这趟来的值当了!”
王忆说道:“这是咱们的缘分,我也没想到过来买点煤竟然能认识你这样一条好汉。”
于文山摆手笑道:“算了算了,咱俩先不互相吹了,我领你看看我们的煤。”
“你们要烧砖窑是吧?烧砖窑都不用居民用的煤,这是中发热量煤,你们到时候用中低发热量煤就行,更便宜。”
王忆说道:“烧什么煤,以后有我们技术员跟你们对接,反正你们尽管送煤过来就行,以后我们砖窑厂和我们生产队只要用煤就用你们家的!”
于文山这人值得信赖。
听了王忆斩钉截铁的话,于文山也挺感动的,说:“王老师,我刚才在煤场里就已经听你们当地人说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