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盖起来的工人新村里。
他不是福海本地人,是沪都人,家里人便住在沪都,他逢年过节和周末休假会去沪都。
现在孙为民是自己单住,他住的工人新村也是两层楼,而他住二楼东边户。
这算是工人新村楼房的楼王位置,不过对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来说,愿意住这种老式楼房已经算是发扬风格了。
孙征南把查到的资料说给王忆听,然后疑惑的问:“我有一个感到奇怪的地方,孙为民住的那个房间靠东又是二楼,光线很好,所以住工人新村的人家都想要这地方的房子。”
“可是孙为民似乎并不喜欢好光线,他家房子的窗户总是拉着窗帘,只有一天里早晚透透风才会拉开窗帘,真是古怪。”
王忆说道:“没什么好古怪的,肯定是他在里面干什么违法交易,故意拉着窗帘挡住外面人的视线呢。”
孙征南摇摇头:“我看着不应该,孙为民的家门紧锁,不让外人进入,我见过有人跟着他想进他家里去送礼,却被他严词拒绝。”
“我也打听过了,孙为民在第四新村的名声挺好、相当好,住户们都能作证,他从不让送礼的人进家门,但允许新村里的熟人进去坐坐,有时候一起喝杯茶,有时候是他请家庭条件不好的人家去吃顿饭。”
“据说里面家徒四壁,除了床啊桌椅啊衣柜橱柜这些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机没有电冰箱,电器只有电灯!”
王忆说道:“嗯,大清官呀。”
“我告诉你,我以前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大清官,他叫赵德汉,家里头也是家徒四壁,吃的好饭就是面条,用蒜瓣配面条吃饭。”
“结果你猜怎么着?被检查机构发现他私下里还有一栋大别墅,里面什么冰箱呀、柜子呀甚至墙壁呀,塞的全是钱!一沓一沓的新钱!”
孙征南恍然的点点头:“王老师你的意思是,他在别的地方还有窝藏点?要不要盯着他找一找?”
王忆笑着摆摆手:“不用,他在公职单位上班,那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总有电话吧?”
孙征南说道:“有,这个肯定有,工人新村是县里第二批通电话的地方。”
王忆满意的说道:“那就够了,你等着吧,他会自觉主动的把干过的丑事交代出来的。”
一切就绪,只待东风。
王忆要等的是礼拜天。
因为礼拜六下班后孙为民会回到沪都老家跟亲人团聚,礼拜天傍晚再回来,这之间有一天时间,房间是空着的。
王忆需要空房间来供自己发挥。
他把徐横叫过来,然后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两人:两人要做的工作很简单,先陪同王忆上门去踩踩点、看看第四工人新村的情况。
到时候撬开门让王忆进去一趟,两人在外面把风,剩下的便是王忆自己操作。
这安排简单,他们正在聊着,去市里接麻六一行人的天涯三号回来了。
船的吃水深度要超过以往,因为这次拉回来的东西沉重,光水泥就有两吨,另外还有黑色地板砖之类。
渔船靠岸,王忆去码头迎接他们。
大胆带着建筑队在防空岛忙活,这搬运的活便由王东方来指挥了。
论吃苦耐劳,王东方跟大胆没得比。
他看见王忆后直接露出个惨淡的笑容,说道:“王老师呀我的好王老师,你给我安排了个好活,今天我累的差点吐血!”
王向红听到这话气的要吐血。
这个熊儿子!
他抽出烟袋锅想抽儿子,但隔着太远抽不到。
这样他就对王忆抱怨说:“我跟你说,王老师,要不是我尊重我去世的妻子,那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我的种了!”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你看这家伙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说话办事还是没个正行,他算什么好汉!”
王忆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王向红问道:“你想说什么?咱父子爷们的关系,你直说就行了,别这么不爽利。”
王忆说道:“行吧,队长,那我直说。”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并不是英雄啊?”
王向红冲他举起烟袋锅。
我打不到船上的儿子,还打不到跟前的你?!
他自然是跟王忆开玩笑,实际上老队长这会陷入狂喜和激动中了——王忆跟他说了,人家津门有一家建筑单位给他们支援了一吨的水泥。
这可是一吨的水泥呀!
先不说多少钱,哪怕有钱要买这些水泥就不容易,得找领导开条子才行的。
更让他喜悦的是,王东方下船跟他说:“什么一吨水泥?两吨!绝对的两吨,一袋子五十公斤,我数过了,一共是四十袋子,绝对的两千公斤,两吨!”
一听这话,王向红亲自窜上了天涯三号,上去弯腰就扒拉着袋子数了起来。
数过之后他高兴的喊道:“是两吨水泥!是支援给咱们两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