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伟正要上车,闻言一怔,不解的看向刘锐。
区府办主任一听就急了,忿忿地对刘锐道:“刘总你胡说什么呢,区长不上车还行?”
“那些村民跟活土匪似的,区长要是不上车,还不得被他们活活打死?”
“敢情被追打的人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锐斥责他道:“你才是胡说,何区长表明身份,谁敢打他?”
“反倒是你,什么情况都还没问清楚呢,就先劝何区长逃进车里!”
“众目睽睽之下,你考虑过何区长的身份和脸面吗?”
“你这种做法,跟卖主求荣有什么区别?”
“卖的是主人的尊严和脸面,求的是主人给你的私荣!”
“可以让方校长等人上车,但是何区长不能上车!”
何俊伟听后下意识看向方兴,见他也已站在车门旁,正表情惊惶的看着自己的举动,心头一动。
“是啊,小锐说得对,我要留在外面主持大局!”
“我要是就这样狼狈的逃进车里,区长的颜面何在?”
“村民们如何看我?方校长等人又会如何看我?”
“身为堂堂区长,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真还不如上街卖白薯去!”
区府办主任被刘锐说急了,脸红脖子粗的道:“你说我卖主求荣?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这是一心一意的保护区长,是在为他好。”
“你什么都不懂就胡说八道,你还是闭上嘴吧!”
刘锐不再理会他这等小人物,只是向何俊伟投去鼓励的目光。
何俊伟当机立断,冲他点点头,推开区府办主任,回身走上几步,迎上众村民,扬手大喊:“乡亲们,别激动,都住手!”
“我是东城区代区长何俊伟,你们有什么冤屈跟我说!”
刘锐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位大哥还是有胆识的,上前护在他身边,低声道:“大哥你放心跟他们说话,我保护你!”
区府办主任也忙跑过来,护在何俊伟另一边,还不满的瞪了刘锐一眼。
众村民听闻眼前这个干部赫然是东城区代区长,都是震撼于他的身份,谁也不敢再扔土坷垃,叫骂声也慢慢平息下去。
何俊伟胆气大增,对众村民喊道:“你们这里面有没有村支书村主任?”
“有的话让他们出来跟我说话,没有就推举个代表出来!”
众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又叽叽喳喳交流一番,最后公推了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出来说话。
那汉子走到何俊伟身前,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是区长?”
何俊伟对他一笑,道:“目前是代理区长,还没转正。”
“我想转正,还要赢得你们这些市民的支持呐。”
“所以啊,你们有什么委屈冤屈尽可以跟我说!”
“别的我不敢保证,保证给你们主持公道!”
那汉子指着脚下这块地皮,道:“这块地,征的都是我们村的耕地。”
“征了两年多了,既不给我们发补偿款,也不许我们再种庄稼。”
“现在我们手里要钱没钱,要粮食没粮食,都快过不下去了。”
“我们多次向街道、区里反映,根本没人搭理我们。”
“你看我身后这十几户,都是你们征地的受害者。”
何俊伟听后面色一沉,吩咐区府办主任把街道书记、主任都叫过来。
很快,两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表情都很凝重。
何俊伟指着那个汉子问二人道:“这个村的征地问题,你们两个知道吗?”
搞笑的一幕发生了,二人先是一个点头一个摇头,然后摇头的那个看到另外一个点头,又赶忙点头。
何俊伟气得不行,指着先摇头又点头的那个干部道:“郑书记,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那郑书记表情尴尬的道:“知道,我刚想起来,我好像听过这事。”
何俊伟听他用的词是“好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问道:“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给乡亲们发补偿款?”
郑书记垂着头道:“不是不发啊,是……是街道财政吃紧,发不出来呀!”
何俊伟怒道:“放屁!补偿款是区里下发的,又不用你们街道出钱,跟你们街道财政吃紧有什么关系?”
郑书记脸色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刘锐见状暗暗冷笑,不用说了,是街道把这笔征地补偿款给挪用了。
但是这种事,这位郑书记怎么敢当着何俊伟这个代区长的面说出来?
何俊伟也想到了这一点,当着众村民的面,也不想让郑书记没脸,语气严厉的道:“我不管你们财政如何吃紧,本周之内,必须把补偿款给我下发到乡亲们手中。”
“你们两个要是办不到,那就等着被撤职吧!”
郑书记二人哪敢不遵,各自点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