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戚家派人来救顾远归,贺席就主动送上了。
顾远归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目送着贺席离开,一脚踏入夕阳橙红色的光芒里,再没有回来。
在贺席离开后,李怀特怀着激动的心情开车到了贺席的别墅,顺利接走了顾远归,胖胖的女管家连问都没问一句,更没管顾远归是不是把他房间里的一只他从未施舍过一眼、只是贺席某天突然抽风买回来的毛绒玩具也一并带走了。
离开后,顾远归在车上就迫不及待的拉开了毛绒玩具的后背,从棉絮里找到了贺先生全部的犯罪证据,原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贺席觉得大概没人能猜到,他偏偏就是把能让他打一场翻身仗的关键证据都留到了“疯了”的顾远归身边,而且是留到了顾远归根本不会去碰的东西里。
“你教我的逆向思维真心不错。”顾远归对李怀特道。
“给人下暗示什么的,哥,特专业。”从他们步步紧逼贺席开始,李怀特就在趁着贺席接送顾远归治疗的空挡,通过聊天暗示贺席,让他相信证据放在顾远归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然后又教顾远归做两手准备,极其强烈的表示出对一件东西的反感和对一件东西的喜爱。
如今,顾远归反感的毛绒玩具里有贺先生的犯罪证据,而顾远归最喜欢的背包夹层里……则放着贺席以顾远归名头开的海外账户和房产,以及身份证和加国签证。
李怀特看了眼存折上的那一串零,吹了一声口哨:“比我那客户可大方多了。”
顾远归看着那些东西怔怔出神。
“虽然说我一直觉得贺席对你不算是爱,顶多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但在最后他会为了你做这些,老实说,我真的是没料到。”给顾远归留下泼天的财富,找他带走顾远归,为顾远归留下可靠的后路,以及去往最适合养老、生活很是安逸的加国签证,贺席这辈子大概对他父母都没这么细心过,“你心软了吗?”
“如果我心软了,大概我便会在贺家这场动荡之后,带着贺席留给我的钱,等贺席出来,然后和他顺利he吧?”
“一般狗血台言都会这么写。当然,也可能是你没等他,但也没再和别人在一起,他出来了东山再起了又去找你,苦rou计一番,你再和他he。”
“呵呵。”顾远归如是说。
顾远归不会对贺席心软的,因为这都是贺席应得的报应。学生受也曾被贺席搞的一无所有,虽然学生受拥有的财产和贺席拥有的是天差地别,但性质是一样的,那种一无所有的绝望不是钱的多少能衡量出来的。
李怀特:“听到你这么笑,我就放心了。”
那头听到这话的戚述也放心了。
好像一夕之间,曾经烜赫一时的贺家就倒了,没人知道那背后经历了怎么样漫长的取证、审查、核对与等待。
可惜,这个本应该十分劲爆的消息却连头条都没挨到边。因为那天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某某国家高层竟然是“全国最大的贪污老虎”的消息,证据确凿,震惊全国。
贺家失去了最大的保护伞庇佑,再无翻盘的希望。
这个世界其实是公平的,贺家曾仗着保护伞无法无天,而当他们没有了保护伞之后,他们就会被别人无法无天。被贺家使用法律漏洞,让学生受求告无门,如今这些漏洞也让一点都不想被贺家牵扯到的某些家族使用,使得贺家父子求告无门。
在很快召开的庭审上,贺父作为首犯,数罪并罚,死刑。贺席被判了十五年,贺家其他大大小小的人物,只要曾涉嫌犯罪的,谁都没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贺母是从犯,判了三年,不过最终在她娘家的活动下保外就医了,可惜出去没多久就传来了她病逝的消息。
“我怎么不知道贺母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李怀特深深地看了一眼极其天真的顾远归:“你这样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告诉你这个世界的污秽了呢。”
哪怕一开始顾远归没想明白,等听到李怀特的话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贺母的娘家怕和未来出狱的贺席再扯上关系,所以连……”
李怀特点点头,补充道:“掌家的是贺母的堂兄,据说贺母出嫁前和堂嫂的关系一直不好。”
贺家是彻底完了的那种,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要是再和本身血统就存在疑点的贺席扯上什么关系,除非他们家是傻了。但贺母肯定不能不管儿子,而贺母的娘家为了名声又不能不管贺母,于是,这样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贺多,不对,是李多,他就有很多世叔愿意帮忙啊。”
李多是贺家唯一没有被判刑的人,一是因为他回贺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坏事,二是李多在收集证据方面出力颇多,有戚述保他,三则是一辈子渣男的贺父,临死前做了唯一的一件善事就是用全部的身家和坦然接受死刑好闭嘴的合作态度,换来了李多的一世安康。
“虎毒不食子。也不知道李多现在是什么感觉。”
李怀特耸了耸肩:“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