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晨也笑,意味深长的说,“的确,他很想我。”只不过想的不是我,而是自己身上另外的东西罢了。
李德容只觉他笑容很怪异,但是说不上来的怪异,他不自在的笑了笑,“那下次再来看爷爷吧。”
戚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嘴角噙着笑意转身离开。
少年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李德容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上扬的嘴角往下压,眯着眼睛啐了一声,“什么玩意?”
他打开门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抱怨道,“爷爷怎么把我赶出去了?”
李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刚在外面闹腾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今天不能闹事的吗,特别是有戚晨在的时候。”
“我哪里知道啊,我本来好好的抽烟的,就是那护士来招惹我……”他说了一半,发现老爷子脸色不好看,顿时缓和了声音,走到老爷子床边,握着他的手,如个小辈和老一辈的人撒娇般的说,“我这不是认错了吗,爷爷原谅我吧。”
李家的后代只有李德容是由老爷子亲自抚养长大,从小两人的感情自是不用提。
在所有家长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对的,就算错了,也有家长袒护着,老爷子目前就是这样的心态,毕竟要和李德容亲厚一些,就算李德容犯了错也可以轻易原谅。
老爷子用手点点他的额头,责怪又无奈的说,“都怪我把你惯坏了。”
“嘿嘿……”李德容傻笑两声,握着老爷子的手,已经长大成人的青年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撒娇,问道,“那小子说了没有啊,关于镯子在哪里?”
“说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李老爷子的看人眼光很准,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他看得出来,当时少年说镯子在戚家的时候,他目光坦荡,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不过李老爷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但让他具体找出来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德容好老爷子的意见不一样,他不在意的说,“那小子骗你干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镯子的事情,更没有机会知道,一个生活在s市的土包小子,从来没有来过京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心机,爷爷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他可是调查过戚晨,除了出了一趟国之外,就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简直跟只井底之蛙一样。
“是这样吗?”李老爷子仔细一想想,觉得他说得跟对,也是,不过是才成年的小子,在病重的老人面前撒谎有什么好处,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镯子的价值。
“爷爷还从他那里打听出了什么吗?”
李老爷子摇摇头,“我没能打听太多,要是打听太多了,肯定会让那小子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我们李家需要镯子,小容如果想要继承李家也必须得到镯子才能得到一个助力。”
“我知道的爷爷……”李德容点头,目光里闪烁的光芒是势在必得,“我会得到镯子,会继承李家,才不辜负爷爷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栽培。”
李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苦手的手缓缓的抚摸着李德容的头发,“真乖。”
他看向窗外,天渐渐的变凉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只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李德容继承李家。李家已经渐渐的衰败了,他的那些儿子孙子哪一个能比得上小容的,只有小容才有能力继承李家,只有他Jing心栽培的小容。
病房里一室静谧,享受着爷孙两人的淡淡温馨。
他们谁也不知道的是,病房门外站着一个少年,Jing致的眉眼,长身玉立,不是已经走了的戚晨还能是谁。
他双手环胸,闲情逸致的站在门口,态度坦荡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听墙角的人。
隔着病房门板,里面的谈话声清晰的传了出来,戚晨心中暗自冷笑,他本来想试探一下看自己走了后,这爷孙两人会不会说些什么,本来只是试探,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关上的门,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随即转身就走。
……
医院门口,早已经等在外面的兰迪斯见他出来放下手上的资料,下了车,接过他肩膀上的背包,“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戚晨钻进车里整个人慵懒了起来,他瘫在座位上,瞧着男人坐进来,顺势将自己抱住。
现在的天气还很炎热,戚晨从医院出来立马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躲开他的怀抱,“全身是汗,别抱。”
兰迪斯说,“我不嫌弃。”
“我嫌弃!”戚晨道。
兰迪斯,“……”
车缓缓的行驶,戚晨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他在思考一些事情,比如说李德容说镯子很重要,李老爷子说有了镯子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助力,那么那镯子到底有什么用,李家人为何这么想要得到它。
李老爷子既然这么重视这镯子,当初为什么会给他母亲?又或者说,这镯子根本不是李老爷子给母亲的嫁妆,而是本来就有的?
种种思绪在脑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