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不愿去赌,所以他试图说服骆少腾,觉得跟佟家联姻的话只会事半功倍。
骆少腾自然知道,所以他没有说话。
骆钧以为他认知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软了口吻,恩威并重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对小西上了心,既然喜欢,就仍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了,我没也没让你们分离不是吗?”
这话乍然听上去与他之前说的话自相矛盾,但是聪明人很快就能品出其中关窍。骆少腾抬头看着他,问:“她以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
骆钧知道以骆少腾的聪明,应该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明白是一回事,却没料到孙子会这么咄咄逼人。故意叹了口气表示无奈,说:“佟青出身好一些,这个圈子里的事她也明白。你和小西又原本是夫妻,我想她能理解。”
骆钧的意思就是让骆少腾与佟青结婚,实在不喜欢,也就是个形式。反正上流社会,貌离神合的夫妻多了去了,要的不过是个纽带。
骆少腾若真放不下余小西,大可结了婚后还和她一起生活。现在,他不就是正将余小西禁锢在那橦公寓里吗?在骆钧眼里,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骆少腾是真没想到,爷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唇角露出一抹讽刺来,问:“佟青也是这个意思?”
“她会接受的。”骆钧说。
结婚了嘛,两个家族的联姻,结合在一起容易,将来分开就难了,佟青到时想反悔也来不及,当初的葛云就是这样。骆钧这么迫切的另一个原因是,现在有人盯上骆家了。如果跟佟家联姻,将来有事,也算多一重保障,他实在是心心念念在为骆家打算。
“可惜,就算她愿意,我还不想委屈了余小西呢。”骆少腾打乱爷爷的如意算盘。
“骆少腾!”骆钧终于恼了。
他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骆少腾任他恼,眼里的讽刺愈浓。
“你这么执迷不悟,就不怕她出意外?”骆钧眼眸沉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爷爷在威胁我?”骆少腾问。
骆钧看着他,没直接回答。他现在并不想跟骆少腾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我再重申一遍,佟青肚子里的野种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你既然想要,将来不要后悔。”骆少腾沉声说完,抬步离去。
骆少腾下楼的时候,佟青的大嫂已经不在,只有她自然眼巴巴地等在楼梯口,期望能跟他说上一句话。结果他还是像进来时一样,当她是空气,根本就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便走了。
“骆少腾!”气的佟青跺脚。
骆少腾沉着脸坐进车厢内,想着刚刚与骆钧的谈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蓝色的布加迪刚刚驶出骆家老宅不久,骆钧就接到了骆子扬被带去警局的消息。对方称是骆少腾亲自报的案,以他多次亏空公款,将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等多项罪名被捕,且证据确凿。
葛云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要将骆家的屋顶吵翻过来。
骆钧亲自去的警局,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孙子不争气,却也没料到他竟干得出这么多损害骆家根基的事来,真是又气又恼又失望。
骆子扬在看守所里哭着给他下跪,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但那些事也未必全是自己干的,多半是骆少腾栽脏,求爷爷救自己。
骆钧忙着到处走动,却现骆少腾这次是把路都堵死了,有意要致骆子扬于死地,半点余地都没有留。
这才终于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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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云与骆钧忙着捞骆子扬的时候,骆少腾在休息室里眯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撕破脸,干脆就将自己的亲信召集在会议室里,封闭式地忙碌起来。
直到外面华灯初上,大家渐露疲惫,这才让众人都散了。
他最后一个从公司里出来,居然还有下属没走,刚刚挂了电话跟一起的同事调侃,老婆嫌他他加班太多,回家前要先去买件礼物赔罪。
他驾着布加迪离开飞凰,途经广场时又在堵车。目光掠过街边的珠宝店。听到那个下属的话,心里一动,便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走了进去。
“骆少。”他脚踏进店内,经理眼前一亮。
骆少腾微微颔首。
经理亲自招待,问:“骆少需要什么?”
骆少腾随意走到个柜台前,目光在里面扫了一圈。目光定在一条镶了蓝宝石的脚链上。铂金的细链,垂着几颗心形的蓝宝石,挺简单的设计。小巧婉约,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
男人买东西就是这样,合个地让店员包起来,刷卡离开。
车子停在汉庭公寓楼下,他将那条脚链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摊在掌心看了看。买的时候挺笃定的,这时候反而有点紧张。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莫名其妙地对着那条脚链看了半晌,若是有人经过,会看到他薄唇浅勾着,笑的模样有点傻。须臾,终于将它重新放回盒中,揣进裤兜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