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公主殁,萧皇下令举国哀悼三日,整个蒙京城都笼罩了一抹哀伤。
丧事原定于皇宫办的,但是应李放的要求,容月被送回了李府。两天三夜,李放不眠不休陪在容月身边,以表对亡妻的思念与哀悼。
威远侯府个个悲痛欲绝。原以为她离开那个畜生便能过上简单幸福的日子,不曾想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的魔掌!
容月的事告一段落,罢了三日的朝堂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禁军头领回道:“禀太子妃,咱们来的人都是认识静怡公主的,已经确定,这里面没有静怡公主。”
这样一来,南陈国若想对北萧国发起战争,便要仔细商榷商榷了!
云欢嗯了一声,淡淡道:“那就去看看吧。”
三日来,云欢不记得自己的干娘哭晕了多少次。将她带离后,她又跑回来,然后继续哭继续哭,真正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让人心酸难抑。
萧明晖嘴里发出两个简单音节,眸中似乎有着嘲笑,似乎在笑李放的那一拳不过是在给他挠痒痒。
李放提起脚又要来上一记,容月的几个哥哥冲了出来,一人一记对萧明晖一阵拳打脚踢。
“干娘!”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拿着小石头、臭鸡蛋跟烂菜叶的孩子,闹哄哄的往他身上砸着,一边砸一边喊着:“打死这个大坏蛋,砸死这个大坏蛋!”
萧明晖没有放过容月,断然不可能放过静怡公主的!
萧明晖惟能发出这样一声不似惨叫的惨叫来。
面对再一次哭晕在棺椁旁的干娘,云欢实在不忍再看,含着泪带着书儿画儿出了李府。
“母亲!”13acv。
云欢怕极了他们像当初yin雪因为她第一个孩子掉了那样钻牛角尖,整整开导了两天,当日那一百来号暗卫跟画儿楚洵众人才想开了。欣主国悼边。
“他居然还敢来!”画儿书儿望着萧明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嗯唔——”
三人眼中含着仇恨的火光,迈步朝萧明晖走去。
哪知出门便看见一个让她极度不愿见到的人,不,应该是畜生,萧明晖那个畜生!
云欢一阵心酸,伸手点了她的睡xue,对书儿画儿道:“带干娘去太子府,让她好好睡一觉,见不到便不会那么伤心了。”
画儿二人这才愤愤的让开道来。
他做了十日的皇帝,却换来生母死在自己手上的残酷事实以及一生的磨难,不能不说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
“唔,唔。”
萧皇虽是早有思想准备,但在确定后依然对云欢的公主身份表示了感叹。大臣在震惊于云欢高贵的身份之外,更是对赵天策有这样的觉悟以及态度大加赞赏。
容时兄弟几人听见母亲的声音,赶忙退开了一些。
萧明晖手不能动,嘴不能言,疼得嘴巴歪在一边,右边的半个耳朵不住的滴着血,当真是惨不忍睹的,只是,这一切又能怪谁?!
进了公主府,几人还不到大厅,便敏感的闻到空气中的臭味。
这日乃是荣欣公主下葬的日子,十六人抬的大棺椁被抬出灵堂,身后跟着容家悲痛欲绝的众人。
云欢蹙眉问道:“难不成静怡事前知道情况逃走了?带我们去瞧瞧那些尸体。”
“唔唔!”
容月的棺椁被抬往城北的后山,云欢没有跟去,她不想看着她与自己天人永隔。只听自己的男人回来说起,坟墓是面向李府而埋的,以便她能守望着李放……
云欢、李放跟容家兄弟同声喊着。
只见那片地儿上空,无数蚊蝇飞舞,那飘忽在水上一片黑色,的越看越像是人的长发。
容时等容母被带走,挽了挽袖子,又要上去揍萧明晖,云欢连忙阻道:“容大哥,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来求解脱的,就这样打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送葬的队伍随着大棺椁正在这时出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萧明晖”,李放原本是在棺椁后头的,听了这一声喊,发疯似地奔上前来,看见台阶下正往上爬的萧明晖,一个劲的冲上去,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拎起来,对着他的左脸颊就是一拳。
这几日,她们亦处在深深的内疚与自责之中。
云欢点头,对一众禁军道:“回头将这些尸体烧了,千万别引发了瘟疫等不可抗疾病,你们自己也要多注意自身安全,若是搬弄尸体时不小心被碰伤,请一定要到太子府来找我。”
罢了朝,萧皇留下萧夜离。二人说到云欢的公主身份,突然想起了蒙京城的另一位公主——静怡。
到底是兄妹一场,云欢没有不让他去的道理,便让他上了马车。
萧明晖深深的望了云欢一眼,这才往李府爬去。
纵然是这副凄惨的样子,却无法换来周围的人半分同情心。
云欢平易近人、毫无架子,深深让众禁军折服,恭敬的回道:“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