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魏池怀里。魏池扶住那孩子的肩膀后,冲他笑笑,小兄弟的胖脸皱做一团,耷拉着个书包:“快让!快让!”嚷嚷着就挣脱了,他母亲拿着柴火棒招呼了过来。魏池突然觉得京城也许又变得有些可爱了,但她现在无空去欣赏和赞美她,她要继续奔跑。
绕过狭窄的民居,再跑过三个路口,皇城的高大围墙和护城河出现在了眼前。魏池继续往西奔跑,高大的乔木的影子投射在护城河的水面上,映衬着鲜艳的晚霞,魏池突然想到了夸父,自己也是不自觉的在追逐什么么?
等西边离宫的大门出现在魏池面前的时候,魏池已经跑得筋疲力尽,守门的侍卫好奇的看着这个着常服的年轻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喘粗气。
魏池此刻并无暇顾及自己的唐突,她觉得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在此时此刻到这里找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魏池竟然看到阿尔客依。
阿尔客依突然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别说了,我进去禀报。”
魏池看见她灰色的衣角闪了一下,消失了,门口的汉人侍卫,漠南人侍卫都老实的撤了下去。
“殿下,我认为应该让他进来。”阿尔客依的语气并无商量的意思。
索尔哈罕掀开帘子走出来:“……不用了,我出去见她。”
“……殿……”
“不用再说了。”索尔哈罕打断她的话:“我明白怎么处理。”
索尔哈罕独自穿过内宫,前厅,花厅……最后鼓起勇气跨上了大门前的阶梯……那是魏池,的确是魏池,和以前一样的魏池,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让站得笔直的她显得更直。
“你怎么来了?”索尔哈罕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要我来吃饭么?”魏池没想到这丫头会出来,兴高采烈。
“嗯……”索尔哈罕慢慢走出来:“我记得是我是叫你来吃午饭的……这会儿……”
“怎么,晚饭不愿意请了么?”
“……你”索尔哈罕不敢走得太近:“是怎么来的?”
“跑来的。”
太远了,看不清她的脸是不是因奔跑而产生了红润。
“可是,我们晚饭已经吃过了。”
“也是……”魏池讪讪的笑笑:“太阳都要落山了……那我,回去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彼此站得远远的,旁人看来就像是要决斗的两个武士一般。
太阳终于沉入了大地,鲜艳的晚霞染上了淡蓝的阴郁。
“我就是来看看你!”魏池觉得心满意足:“看到你了,我就回去了。”
索尔哈罕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中有太多话,但不知从何说起,也终究是不能说。
“你……高兴么?”
“……高兴。”
“高兴就好。”
魏池冲索尔哈罕挥挥手,像是也明白这是一个彼此懂得的仪式。
等魏池的背影已经远得再也看不见的时候,索尔哈罕松了一口气,然后眼泪又流了下来。
如此拥挤繁华的京城在这一刻突然只剩她一人了。
“大人去了哪里?小的四处找不找您吃饭呢!”陈虎看到魏池回来,大呼小叫:“益清也还没回家,这准备要出去找您呢。”
魏池挺抱歉:“忘了说了,益清赶紧回去吧,你们也快去吃饭。”
“大人吃饭了么?”
“我……吃了。”
当晚,魏池终于睡了个好觉,早晨醒来的时候虽然觉得前面的路途依旧烟雾迷瘴但似乎是有了一个榜样,心中有了新的底气。出门前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私信,信内是三万两的银票,信封内里印了个小小的燕字。送信的人长叹了一口气。魏池问他:“您有何要说的就说吧。”
那位送信的下人行了个礼:“王爷说,这事情说不定牵连着别的人,不要搅得太内里,行事务必不要得罪黄公公,要舍得花钱。”
“我明白了。”
等送信的人走后,天也渐渐亮了起来,魏池弹了弹官帽上的蝉翼:“换衣服,备车。”
魏池算是早到的,见过了郑大人之后遇到礼部仪制清吏司冯世勋也过来请礼,冯大人就住在魏池隔壁的院子,早几届也中的探花,相貌堂堂,是朝廷中公认的美男子,字极出名,已自成一家。
冯大人打趣道:“魏大人来得真早,还比我远几步呢。”
和郑大人的满面憔悴不同,冯大人似乎与这起案件无关,拉着魏池开始议论起古董字画来,魏池也就和他聊了起来。又等了一会儿,刑部清吏司邵粟裕,大理寺左寺鲁宁也到了,最后挨着点儿到的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徐汝能。冯大人的长相自不必说,魏池也是个长相风雅的少年,郑大人这些虽然老了,但都是富态的模样,只有这个徐汝能是个干巴巴的五十岁老头,别说别的,手上连把扇子也不摇。
看来当年应该是中了进士,要不这等长相要是别的恐怕都当不了官。
“下官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