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摸不得,摸了是会送命的。
余冕突然站了起来:“下官斗胆请王大人回避片刻,下官有话要对魏大人说。”
王允义迟疑片刻,居然真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余冕起身到案前,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疏。魏池不明就里,偷偷摸了摸鼻子站起来。余冕放下笔,将手中的纸递给魏池。只是薄薄的一张纸,魏池接过来的时候明白了他的意思。魏池突然明白不可一世的王允义为何会老老实实的‘回避’。
余冕也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年轻人,这是他们第一次会面,之前王允义曾经说,这个人是个聪明人,但是是个好人。
魏池想了片刻,抬手拿起香炉,把那张纸放了进去。
两人沉默片刻,魏池说:“余大人是有家室的人。”
余冕点点头:“魏大人未来也会有家室。”
魏池盖上香炉的盖子,小声说:“不议和,王将军很难在朝中自处。虽然最终要议的,早议一天便对王家好一天,但是早一天可能死的就是你和我。”
余冕坐下来:“但是迟一天,我国局势就会更弱一分,届时议起来,会吃大亏。”
魏池也坐□,焦急地说:“王允义不会记得你和我的!”
余冕也注视着魏池:“但是不为国谋,你我何以坦荡。”
魏池低下了头。
余冕接着说:“王将军很会识人,他说你是个坦荡的人。我想不结派者为国谋,魏大人与我素不相识,尚且不愿拖累我,你我拿着大齐的俸禄,敢拖累大齐么?”
魏池抬起头:“余大人三年前在江浙治水的时候,下官才中科举,是晚辈中的晚辈。只是……这几年时间与之前的想法已然大不同了。为国自然要谋,只是……”魏池转头看着余冕的脸:“有些人不要太信。”
余冕往门外看了一眼:“我知道,但是我信你。”
王允义看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算盘是打对了。他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鞠了一躬。在官场,有无尽的私利和党派,但是在这最黑暗的地方,往往有些珍贵的东西。也有些人机关算尽却不是为自己活着。他知道余冕是个有胆魄的人,在朝堂二十多年,能刚直的活到现在,凭的是他卓越的判断力和思辨力。至于魏池,这个小鬼不敢相信自己,但是他能相信余冕,所以为了良心,他不会拒绝此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允义为了自家的事情尚且不愿去触险,躲了后让别人去送死,这真说不过去。
但是王允义又做到了。
魏池心想,这人真是个人才。
等走出来的时候,魏池才觉得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