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递到达之前送到他的老师――王协山手上。
经历了短暂的恐慌之后,武县令迅速冷静下来――这事情不能说不蹊跷。黎合的人口不到三千,背后又是大山,漠南人没事儿何必派这样多的人来攻打?而且还要将事情做得如此的绝?
挑衅?
绝不仅仅是挑衅!
武县令想到背后的缘由,忍不住心中一寒!一万骑兵,除非是封义或者玉龙援兵,要不然就凭边关的那一点民兵如何抵挡?然而漠南的用意呢?武县令抓了抓头皮,最后壮着胆子给四周的县市传了命令,命所有军民全部躲进深山,不可迎敌。
师爷接了着命令十分不解,这时候不让老百姓种田,来年吃什么?
武县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推开窗户,望向黑夜:“来年饿死好歹也是来年,总比生路断在今年好些!”
师爷大惊:“难道大人觉得漠南还要攻打其他郡县?这也不是抢夺的好时候,他们这么费劲儿可没什么好处!这一躲倒没什么,只是错过了农时,来年要征缴的粮食哪里去要?”
武县令没有回答师爷的话,他深知自己已经越权,而且很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他突然觉得,用自己的官位,或者说命,换得千万人的生路,也许是值得的,这是一个不能选择的选择。既然此意已决,那之后的事情也就听天由命吧……
“不要多问,连夜传令下去,不只是我们管的县郡,旁的也是同样,即刻去办,若有疏忽,就是千古罪过!”
四月十六,边关的硝烟还未散尽,京城却沉溺在林耿两家的喜事之中。林瑁的婚事订在十六,街头巷尾的百姓都议论着这场婚嫁,那气氛真是比嫁公主还热烈。
魏池自然有请帖,可惜不巧的是当天正好太子有课,这差事是不敢怠慢的,等他赶到林府的时候,酒宴已经到了尾声。魏池一路行着礼,终于从人堆儿中找到了炳文。炳文领着他到长辈们前喝了喜酒,走了过场,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魏池走到堂前,看到一地的藏红花瓣,知道新人已经拜过天地,而新娘肯定是入了洞房了。又看到人堆儿里被灌得脸色通红的林瑁应酬不暇,一时间有些五味陈杂。
至交之间讲的是尽心,魏池不好给炳文添乱,琢磨着喝几杯就回去。正要坐下,突然看到个家奴急急慌慌的跑进来,冲着王协山耳语了几句,王协山神色大变,还没和主人家道别就离席了。魏池心中疑惑,不多时,却看到王大人又回来了,只是脸色非常不好。魏池心情更糟,赶紧闷头喝酒,正忐忑着,突然被一个人敲了肩膀。
“小的是王大人的书办。”
魏池回头看了这个书办打扮的中年人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席上的王协山,像颗老枣一样的王大人暗暗对他点了点头,魏池回头对那个书办说:“走吧。”
两人一路出了林府,林府离王府也不算太远,也没有找车,两人走了一阵。魏池以为要进王协山的宅子,谁知到又多走了一段,往右一拐,进了王允义的宅院。
王允义最近称病,所以没有来凑热闹,魏池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以为是有事情私谈。谁知对方一改称病的架势,衣冠坦坦的坐在正厅正他。魏池吓了一跳,赶紧磕头。
王允义拉住他:“来不及了,随我来。”
这次有车,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宸宫。签了门禁,下了车,两人一路往西行,进了鸿胪寺司的政房。
政房里坐着鸿胪寺卿――余冕。这是魏池第一次与他见面,身着一品朝服的王允义也许想不到,大齐王朝最传奇的历史,将由这两个此刻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书写。
没有过多的礼节,三个人围圆而坐。王允义拿出一张纸,是地图。
“漠南的内战才结束五天,第六天,也就是四月十三,一万骑兵袭击了黎合,然后把那里扫荡得寸草不生。为何?”
余冕沉默了片刻:“下官主管此次议和,但是议和只是尚未对外公布……由此看来,漠南是要以此作为要挟的筹码,迫使我朝尽快商议停战一事。”
王允义点点头,回头问魏池:“你觉得这是谁的主意。”
魏池看着地图,心中已经明白:“现在的漠南已经是那两兄妹的天下了,谁的主意不言自明。能做得如此迅速决绝,看来漠南的那几个党派已经不复存在。”
“要尽快议和么?”王允义问出了最终的问题。
魏池一愣,突然明白王允义为何会叫来自己。
要尽快议和么?其实这根本就是个有答案的问题,如果不尽快议和,那漠南就有更加充分的理由给齐国更大的侮辱,届时皇上必定会震怒,打不了,议和又会受挟持,朝纲定会四分五裂。
王允义苦笑了一下:“在四月底前,我们都见不到皇上,只有你……”
只有魏池身份特殊,可以单独见皇上,或者说,只有魏池有机会说服皇上尽快议和。这才是王允义叫他同来的真正原因。
魏池第一次看到王允义露出求人的表情,心中无比慌乱。因为王大人也知道,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