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一袭白衣,翩然而立,语气虽然听起来有些低眉顺眼,可是他骨子里那种贵气却无法遮掩。
君赞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一败涂地却还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二哥,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心里却狠得牙痒痒。
他真的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二哥,长相气度都是一等一等的。
虽然现在父亲看在姨娘的面子上,偏向着自己,可是这个嫡子,他依然不曾撼动。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这次爷爷出关,将自己收为关门弟子。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嫡子了。即便是父亲,也得忌惮着几分老爷子的脸面。
那个时候,老爷子的恩宠,可比这劳什子嫡子来的尊贵多了。
可是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这个二哥,真的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呵,二哥说笑了。我等都是亲兄弟,嬉闹玩笑都属正常,我这个做三哥的,又怎会跟小五这个小屁孩计较。二哥这般说词,让有心人听去了,还不以为二哥是故意离间我与小五的兄弟感情不成,不过好在我身边没有那种爱嚼舌根的人。这几日为了迎接爷爷出关,父亲派了许多差事于我,我这也是刚回府。这才几日不见二哥,就越发觉得,二哥神姿俊朗倾国倾城,这容姿怕是那勾栏院的头号花魁,都难敌其右啊。”
啧啧啧,这比喻,适才还是戴了绿帽子的二少爷,这会儿就又成了勾栏院花魁了。言语之间的羞辱之意,真是不间停歇。
要是旁人听了这样的话,估计早就恼羞成怒了。
可是君轻却只是淡淡一笑,还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
这一笑,倒是让君赞一脸懵逼,止住了脸上的刚染上的得意,眉头微皱问道:“你笑什么?”明明是他取笑君轻,君轻不恼就罢了,还笑上了。
莫非真是被自己接二连三刺激的,脑子坏掉了不成!
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倒反而省事儿了。
君轻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哥我只是想不通,三弟的心究竟多大。勾栏院中那个花魁已经有孕一月有余,三哥竟然还有功夫拿她打趣。可见三哥真是难忘佳人啊,这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要是让花魁姑娘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
这短短的几句话刚落,适才还春风得意的君赞立刻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君轻胸前的衣襟。
“你胡说什么!倩儿怎么可能怀孕呢?”他明明每次完事儿,都让倩儿喝了避子汤的。不可能怀孕的,一定是…一定是君轻被气急了,才会这般信口胡说。
君轻单手一拍,就挣脱了君赞的禁锢。轻轻弹了弹被他手抓过的地方,看着自己的手指继续道:“是不是胡说,三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三弟这般惊慌作甚,你不是早就许诺了那个小花魁,要娶她进门吗。现在坏了身子,双喜临门啊。不过啊,就是她的出身有点…不尽人意。这事儿要是传到父亲大人的耳朵里,你猜,父亲大人他会不会对你执行家法?”
父亲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不怎么公正,可是却极爱脸面。像这种烟花之地的女子,别说进门了,即便是有传闻说他们暧昧不清都会让父亲雷霆大怒,因为这丢了他的脸面。
母亲之前是木家嫡女,父亲也是百般疼爱的。不过后来母亲的亲弟弟,也就他的舅父大人招惹到了一个强大势力之后,母亲的地位也就随之一落千丈。
用父亲的话来说,“你的弟弟闯了那么大的祸端,本家主不休了你,已经是看在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了。至于别的,你想都不要想。本家主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君家的声誉地位受到任何一点点威胁!”
这是母亲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时候,父亲对他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刚好找母亲有事儿,在门外听到了。一清二楚,甚至他都似乎清楚的看到了,父亲在说那些话的时候,那种绝情狠厉的神态!
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他母亲的丈夫!
如今换了他最疼爱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否也会这般的,毫不犹豫。
“不,你再胡说。倩儿不可能怀孕的,一定是你在诓骗我。”当局则乱,君赞被君轻带了节奏,所以完全都乱了分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叫那个花魁的闺名。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众人,他确实跟那个花魁有一腿吗。
老四是个机灵鬼,注意到周遭人的脸色不对,立马儿反应过来,上前抓住君赞。
“三哥,你糊涂了。什么花魁,你怎么会认识花魁呢?你这几日可是天天都忙着父亲交代的差事啊。三哥你怕是太过于劳累,犯魔怔了吧,瞎说什么呢。”
说吧,还用力的扯了扯君赞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下,君赞明白过来了。
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没想到过于自大,跳进了君轻设下的陷阱里。
因为花魁怀孕时他最担心的事情,所以才会没顾得上寻思其他,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咳咳。”从新站正身子,伸手掩面轻咳几下,稳定了自己适才拿毛躁的情绪,脸上再度挂上了那假的要人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