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本宫的这位好姐妹在中京,若是她愿意帮齐盛一把,那本宫在中京的势力也会逐步扩大,只不过,这本宫着实想不到要送她什么大礼作为回报,不如苏卿为本宫好生想想。
苏尚卿眼眉低垂,恭敬道:依公主之言,另一位公主与公主您姐妹情深,自然需要一份够分量的大礼才行,不才虽一介草民,但在严州还有几分盐业生意,若是公主想,那不才便愿为公主献上严州产业。
魏瑜姝眼睛一亮,严州好啊,严州靠着中京,在中京北边,地势极佳,若是以严州的盐业为条件,那她的好姐妹肯定会动心。
苏卿真是有心了,本宫深感欣慰,只是这对苏家来说,可是一处不小的产业,苏卿就这样赠予本宫的姐妹,若是苏家人
魏瑜姝说到这里停住了,她在等苏尚卿接话。
苏尚卿爽朗一笑:公主不必担忧,不才早已是苏家下一任家主,这严州的生意,不才还是能决定的。
况且,苏家上下对公主忠心不二,不过是严州的产业罢了,纵使是整个苏家的产业,也照样是公主囊中之物。苏尚卿说这话时,掷地有声,声音雄厚有磁性,神情坚毅,望向魏瑜姝的眼神炙热。
魏瑜姝的手指在茶杯杯沿上沾了点茶水,划着圈。
苏卿这般忠心,本宫自是欢喜的,只是本宫时常感到好奇,苏卿这样忠心,所谓何求?
魏瑜姝的眼神锐利,但又带着笑,让人无处遁形。
但苏尚卿却敢与之对视,声音沉稳:不才倾慕公主已久,愿携苏家上下,鼎力支持公主。
魏瑜姝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哦?仅此而已吗?
苏尚卿苦笑:公主果真心细如发,确实,不才不止是因倾慕之情才愿为公主赴汤蹈火。不怕公主笑话,不才想要苏家人入仕。
魏瑜姝挑眉,疑惑地说:入仕?不论是考取功名还是贿赂官员,想必对苏家来说都不是难事吧?
苏尚卿摇头:非也,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永远是最下等的,百姓多认为商人是不从事生产的米虫,专干投机取巧,舞弊钻营的事,认为我们唯利是图,道德败坏,甚至以为商人在窃取他们的劳动成果。官民都认为商人重利贪心jian诈,所以必须打压,因此商人被放在最后,有钱也被人瞧不起。
魏瑜姝指尖轻敲桌面,可依本宫所见,不论是魏州的富商还是申州的富商,个个腰缠万贯、雍容华贵,不像是被人看不起的样子,苏卿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尚卿轻笑:公主,你可知苏家每年要向申州府上交多少的赋税,每一次运输会给城关缴纳多少银钱,而这些钱财,每年都在增加。不瞒公主说,苏家也曾买官,但苏家世代都是商人,在朝中多是依附于权势之人,买官也只能买到边缘地区的小官当当。商人再富,终究会屈服于朝廷,民不与官斗,古往今来的铁律。任你腰缠万贯,就算是富可敌国,也不过是某些人手里的敛财工具罢了。
魏瑜姝看着苏尚卿,要说喜欢,苏尚卿应该也不见得会有多喜欢魏瑜姝,他更喜欢魏瑜姝的身份,当朝第一位公主,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若是成为她的驸马,苏家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魏瑜姝喜欢和有所图的聪明人做生意,有来有往,不过界不难缠。
远在中京的那些人,在年后,各家手里都收到了一个消息。
远在魏州的魏瑜姝,与申州盐商之子相恋,向皇帝请旨赐婚。
若是有心之人,便会发现,赵钰的永乐公主府,修建得和曾经大公主的长安公主府极为相似,尤其是寝宫等简直是一模一样。
赵钰出宫之后,照样是时不时地回宫探望婉婕妤,但基本都是打着回宫看望言皇后的名义,而后偷偷回婉清宫。
这两年,赵钰在朝堂上的势力渐大,已经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rou中刺,也曾遭受过两次陷害和一次小型刺杀,不过都被她化险为夷。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赵钰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能有贵人暗中相助,有时候是顾若飞,有时候是其他人。
赵睿和赵襄两个明面上斗得很凶,但谁都没有伤及命脉,但两人对赵钰都是下了狠手的。
结果次次都失败,两人都怀疑赵钰有贵人相助,但他们却查不到是谁在保护赵钰。
毕竟顾若飞其实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江湖侠客罢了,顶多在刺杀的时候保护赵钰,可那几次陷害,赵钰照样化险为夷,就十分令人费解了。
赵钰却并不费解,她和魏瑜姝可是明面上闹崩了了的,她帮着赵睿刺杀魏瑜姝,陷害赵襄,这事在当时也许很多人没缓过神来,但过后,大家都心里门儿清。赵钰和赵望积怨已久,曾经不过是忍辱负重和魏瑜姝表演姐妹情深骗取魏瑜姝的信任罢了,现在两人闹掰了,魏瑜姝怎么可能帮助赵钰。
但凡知晓一点刺杀一案真相的人,都不会相信魏瑜姝会暗中帮赵钰。
可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接近真相的。
赵钰虽见不着魏瑜姝的人,也收不到任何魏瑜姝送来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