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梁野合竟然感冒了。她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可能是昨天浇到头了,又没及时擦干,还走了十几分钟。
她回趟家换了身衣服,又洗了个澡。在家来了大半个下午才开车去了机构。
戒指拿到了,她打开看了一眼,漂亮。没给错人办事。
就是他留的尺寸让人疑虑,人家问她做成男戒还是女戒,她也不知道。让做成中性的。
她这才想起来,她也没法联系他,连他叫什么她都没问过。
梁野合打了个电话给孙茜,让她看一下记录。查一下他电话号码,发来。
孙茜做事靠谱,还很快。
梁野合也没犹豫,收到电话就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
喂?
背景还是嘈杂的,加上他这声音,公子哥音调,她一猜就知道人在哪。那就要自报家门了。
梁野合。
然后她就听声音近了,清楚了些,没那么吵了。刚刚是公放,现在才是私聊。她也不废话。
戒指我拿到了。
来,上次的房间。
梁野合真的是无语,还得给他送货是吧,倒是挺自觉的。
算了,懒得再生一事,这事完了就结束了。
她开到酒吧,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放车上。然后找着上次的房间进去了。
到了一看,何止房间,他连位置都没挪过。女人倒是换了,没了上回被她泼的那个。
她走近,这回看清了,原来喝的是野格。所以才给它取那个名么?她这才把眼神挪到他脸上,不喜不怒,眼神淡漠如水。
不过她也不管他有没有闲手接,把盒子扔向他。
打开看看没问题就联系我那边,把钱结了。还有你答应我的另一件事。
蒋应时拿起身上的戒指盒,打开,有颗小钻,其余都是碎钻,比较低调。
他没戴上,放在桌上了。但也没人敢拿。他抬眸看她,从头到脚,最后视线锁在她左手腕处。
项链,也该给我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挂它身上你不知道?
知道。他喝了口酒,又怎样?你都给它了。
我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哦?我怎么了?
妈的,他自己不要脸。她还不好置喙,要说什么?
撞见活春宫害她扭到脚,还是他把她掐成那样,还是他查她?
她心气不顺,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她不和他争,扭头就要走,有本事就从她手上抢。
许鸣寒?
梁野合停下了,深呼吸了一下,威胁她呢。
她笑自己单纯,她指望这是个什么好人吗,会说话算话?行,他要她给就是了。反正就是串链子,戴得久了点,习惯了。
但是没事,习惯都是可以改的。她回身,把链子一圈圈解下,扔给他。
蒋应时接过,隐约看到她左手腕处有东西,没看清。
事情有点难办,你是想像挤牙膏一样知道,还是直接告诉你结果?
你找到了?梁野合有点惊讶,声音都高了几度。
快了。
梁野合眼神一转,化去惊喜,也是,她都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他一找就找到了。
她语气都淡了。
那等你找到了,给我个地址就行。
这回是真走了,头也没回。
她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这角度就看见刚刚被她取下来的项链。
链条是她拿去庙里开光的,下面的怀表状的椭圆里,是西藏卧佛,放了圣物,还有野格的一撮毛。
她觉得自己摘下项链的这个举动有点蠢,本意是不想被他发现,免得多事。
这下倒好,手链没了,也是麻烦。
她摩挲着左手腕的凸起,趴了好一会,觉得身体麻了才坐起来。缓了一会,她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
进了商场就直奔奢侈品店,问柜姐们看粗项链。比她想的难找,那些都不够粗,也缠不了几圈。
她找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一个合适的。金链,没办法,现在粗圈的项链都是金链做的多,她不喜欢也没得挑了。
她试了一下,合适,刷了卡就走了。
手机震了一下,来了条消息。她点进去,孔韫清,还是条语音。她直接转了文字。
我靠,你猜我在哪?
酒吧。
你他妈成红人了,这酒吧谁开的你知道吗?
有事儿说事儿。
乐队老板,上次去你家那个啊。现在酒吧里都说你送他戒指,他拿你项链。你要成老板娘了?
扯。他还提许鸣寒了,怎么没人说?
那头没立刻回消息,她等了一下,也不等了,开车回家。
孔韫清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所以梁野合还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