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感觉到抚弄着自己耳垂的手顿了顿,而后又微微更用了力。
许随漫不经心道:“再叫两声。”
陈厌有些失神地盯着许随线条清晰的下颌,下意识地遵从命令,微张开嘴,发出几声嗷呜嗷呜的狗崽崽的嗲动静,声音又怯又软。
许随带了点笑意,低声说:“好乖。”
清朗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涓涓溪流般淌进陈厌的耳朵,又滑过五脏六腑,最后哗啦哗啦地钻进他的心里,让他不禁发醉似的、一阵晕眩。
这是许随第二次夸他“乖”,照说这不该是用来形容同龄男生的词,而他更不应该为此窃喜。但他总是禁不住没由来的欢欣,心里也莫名软得一塌糊涂,只想乖一点,再乖一点,让眼前这个人的视线能长久地驻足在他的身上,让他做什么都好。
许随轻笑一声,抚着陈厌小耳朵的手虚虚贴着陈厌的身体,慢慢地下滑,最后停留在陈厌的腰际。
陈厌感到许随的手笼在他腰上似有似无地摩挲,双颊绯红着,鸦睫快速地轻颤。
他不禁咬住下唇,心跳得很快,后腰也密密麻麻地爬上酥酥的痒意来。他不知道许随马上要对他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恐慌还是……期待。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长得很好的,从自小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些或惊艳或欣赏或欲望或yIn邪的目光。可如同失了刺的玫瑰一样,缺乏力量的美丽便成为一种原罪。之前曾有不少人想迫他诱他做那种事,他只觉得吞了苍蝇般恶心,但如果是许随……
“小脑袋瓜想什么呢。”他倏地睁开眼,看见面前许随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手上拿着刚才从他腰上抽出的腰带。
许随看陈厌眼睛瞪得圆圆的、懵懵懂懂的傻样,像个乖傻的小兔子,眼神暗了一暗。随即慢悠悠地,将手中皮带缠到陈厌颈上,扣上。
陈厌温顺地仰起脖子,引颈待戮一般方便许随动作,又像是被主人遛玩之前开心着主动配合佩戴项圈的狗。心甘情愿地钻入用他自己的皮带拴住他的项圈内,被套住。
细细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环在陈厌盈盈一握的脖颈上,即使扣到最后一格,仍空出很大一截。许随手腕绕了半转,将腰带收紧。微凉的皮面贴上陈厌温软的皮rou,引得他不禁一颤。
亮黑的漆皮腰带扣着陈厌白净细长的颈,铜扣隐隐泛着冰冷的光泽。脆弱的、易碎的、滋生人心底暴戾的美。
许随绕在腰带上的手朝自己这边狠狠拉了一拉,陈厌就被带着,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床边。
许随俯视着陈厌,淡淡道:“上来。”
陈厌声如蚊蚋:“我还穿着校服…身上脏……”
“那怎么办。”许随状似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又说,“只好让你把衣服脱了。”
陈厌愣了一下,原本撑在床边的手便迅速摸上自己领口,真的打算解扣子脱衣服。
“嘶——开不得玩笑。”许随皱眉,手上又用了力,“上来。快点。”
陈厌受这催促,不敢再叽叽歪歪了,那头被许随牵着,赶紧往床上爬。在绒毯上跪得太久,膝盖充血,起身时还一个不稳,踉跄一下。
他一时着急忙慌上了床,什么都来不及细想。等全身都陷进松松软软的床垫里,脚踏实地地感受到了,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跟许随躺在一张床上了。顿时心如擂鼓,脑子不免一顿浆糊。
许随穿着随性的家居服趴在一边,蓬松黑发也较平时凌乱,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样子,但整个人都显得生活、柔和许多。
他指间所攥腰带的另一头拴着,却是裹在一身考究制服里蜷缩着的陈厌。整个画面便有种矛盾而禁忌的美感。
陈厌实在是太紧张了,很怕自己对他做什么坏事似的。许随不免笑了下:“屁股翘这么高干嘛。讨打?”
说着,他竟真的抬起手,冲着那个拱得高高的又慌里慌张往回缩、浑圆紧翘的小屁股,用力拍了一记。
隔着羊绒布料,有些闷的“啪”的一声,伴着陈厌小小的喘叫,tunrou浪一般翻涌了一下。
……怎么回事手感和视觉都堪称享受,难道我继承了许霆的变态!许随心里一惊。
他克制着自己想要去书房偷根手杖来打陈厌屁股一顿的冲动,掂了掂手上项圈:“写你的。”
主角受和反派便堪称和谐地待在一张床上。许随瘫着看电视,陈厌则跪趴在他旁边,面前并排摆了两本一模一样的教辅材料,一耸一耸地写着作业。
左边旧的是陈厌自己的,右边崭崭新新的是许随的。陈厌先在左边那本上做好题目,然后换了一种丑字体誊抄到右边那本去——其实冤枉许随了,许随虽然不学无术,但写字还是可以的。
许随偶尔抽空瞅一眼双线复制流水作业的陈厌,书上都是他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他随口道:“英语?”
“……”陈厌谨小慎微地回答,“数学。”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许随脸色,以为许随会尴尬,或者露出窘态,结果许随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