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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绾最后被楼烨弄得直接晕了过去。
楼烨将人抱了下来,卫绾脑袋低低地垂着,面上泪痕犹现。
他向来说到做到,卫绾身上的衣裳确实是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了,该遮的没有一处是遮住了。
原本白净的身躯红痕遍布,像是被土匪蹂躏过一番那样。
楼烨拿了披肩盖住卫绾。
披肩不够长,盖住了头,便露出了小腿,白嫩的小腿上被树枝划出了几道浅红长痕。楼烨此刻冷静了下来,自然也留意到了卫绾腿上的细小伤口。
他顺着卫绾小腿上那几道长痕摸了摸,沉默了一会,才抱起人回去。
***
傍晚,卫绾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身上清清爽爽的,应当是被人擦洗过身体。
似乎也被上过了药,某些隐隐酸痛的地方上渡着一层清凉。
他有些口渴,想着下床给自己倒杯水,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叮铃作响。
卫绾低头,发现自己脚踝上赫然多了一条细长的金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栓在床脚上。
卫绾脸色一白,急急地蹲下去要解那链子,却发现那链子是带着小锁的,他怎么弄也弄不开。
正巧这时门被推开了,高大的男人踩着光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卫绾唇瓣微颤。
“链子。”楼烨淡淡答道。
“为什么要锁着我……”
“你说呢?”楼烨似乎是听着好笑,反问了一句,而后又道,“小惩大诫,别再想着逃!”
昨日卫绾哭得可怜,他说什么卫绾便应什么,但要楼烨相信卫绾之后真的会乖乖听话,除非他突然被人一砖头给砸傻了。
之前卫绾在窗格处的时候也说过不会想回去,然而没几天后还不是寻着他不在的机会,逃了出去。
若不是嫣然染了风寒,不来灵山寺了,还真要让卫绾给逃掉了。
卫绾白着脸,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声线,“我虽然不及你,但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你将我锁在这里,也算是谋害朝中官员,谋害同僚……”
“朝中官员?”楼烨冷笑一声,打断卫绾,“任职未落,官印未授,你算是哪门子的朝中官员?”
“我现在不是,但如今快到月底了,再过几日朝中便要下任职,若是不见我,定会来寻……”卫绾捏着拳头,他心中慌乱,思绪却还是有几分清晰,“再者,我这么久不出现,相爷也会起疑,你能骗得了相爷一时,难不成还能骗得了相爷一世?!”
“这还不简单,”楼烨笑了一下,慢慢走到卫绾面前,而后蹲下,捏起卫绾的下颚,“你莫不是忘了琼林宴上,你自作主张找孔天闻调职?”
卫绾一愣,楼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待宫里差人来了,我便寻个与你相似的人冒名顶上去,再同父亲说你早早赴任了,岂不好了?”楼烨嘴角凝着一抹冷酷的笑,“大同离上京千里之远,父亲难道还会为了探究那领旨之人是否真的是你而专门走一趟?再说了,在父亲眼中,我有什么必要骗他?”
“你——!”
卫绾瞪大了眼睛,像是头一次认识楼烨一般,他气得脸色发红,忍不住扬起了手。
楼烨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卫绾要扇他的手,又顺势将卫绾的手按在了床上。
他逼近卫绾,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做的这样的打算?我楼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入学堂,你考取功名后非但没有想着要如何报恩,反倒第一时间着手着离开?当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楼烨一手将卫绾从地上提了起来,压在床上,“若没有我当年的心软,你跟着你娘,现在会是什么?”
“城外的小乞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人无故踹了几脚也不敢反抗,还是楚馆里的小馆?终日卖笑,千万人尝,日日依仗别人的光顾、脸色过活。”
“啊——”
里衣的系带被楼烨扯开了,一身痕迹未褪的身躯又落入到了楼烨的手中。
卫绾难掩呜咽,双腿下意识夹紧了楼烨强势挤进来的手,两手也抵着他要再靠近一步的胸膛,“那我欠的也不是你……”
“整个楼家将来都是我的,使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都是从我这里分去的,欠我爹娘的,和欠我的,有什么区别?”
楼烨不为所动地看着卫绾长睫颤颤,泪shi眼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继续用语言一寸寸击垮卫绾的心理防备,“我楼家养你十六年,你要还,至少也要还个十六年吧?除了养育之恩,你娘身上还欠着我母亲和嫣然的债,母债子偿,你这辈子似乎都还不清了,又哪里来的脸要逃?”
……
主室的房门紧闭了许久,里头的哭声也断断续续地响了许久。
直至亥时,里头的哭声才没了,而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房门也开了,里头的男人冷着脸命下人抬入热水。
之后,房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