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上全是魔气,可江郁此刻顾不得厌恶,一阵闷痛也穿过他的胸口,他忙上前去,想要扶住江夫人:“你怎么了?”
“别过来!”江夫人低声喝退他。
江郁脚步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明无尘拉着江郁两步站定,凌厉目光投向桌子上的玉鸱吻,“看来这东西有问题。”
玉鸱吻环佩静静散发温暖的光,仿佛在与烛火争辉一般。
“你这魔头,也有今日啊!”
正是万籁俱寂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张狂大笑,
屋内三人闻声,都警惕地抬头看去,来人竟然是那城主。他白天还作畏畏缩缩状,此时却面貌一改,笑容狰狞。
他也是装的。江郁暗想。
城主慢吞吞迈着方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玉鸱吻,他一招手,桌子上的另一个玉鸱吻也飞过来,和他手上的黏在一起。
江郁定睛看去,猛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东西是一对,城主手里拿着的,和江郁拿到的花纹相反,朝向不同。看来,城主果然对他有所隐瞒,如果这两个环佩本来是同源的,少不得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看江夫人这样子,大约就是因为这莫名的联系,才有所异变。
这东西还是自己要过来的。江郁心想,本来以为自己能借刀杀了城主,却是被反将一计,不甘之余,还有些恼怒,看向城主的眼神带上了明晃晃的杀意。
“是你!”江夫人的神识感觉到城主的气息,立刻尖叫起来。顿时,巨大的魔气聚拢而来,无数冤魂从城主府各地飞来,鬼影幢幢,看着十分恐怖。那城主面色一变,连忙举起手里的另一个玉鸱吻,白光一现,江夫人又吐了一口血。
那些黑色的魔气也散了两分,冤魂停在了小院之外。
“太好了,果然殊归真人说的不错,玉鸱吻中取了你的心头血,能防你,也能伤你,”城主狂笑道,褪去那层痴傻外衣,显得他无比凶狠,“殊归真人还说,会前来见你的,是你的儿子,我倒是还不敢相信,原来这魔修竟然是张仙师的生母?看来张仙师也不是什么‘张’仙师,原来是我的祖辈呢!”
江郁看着江夫人的血,心已经揪起来,剑也拿在手里,只是脸上仍然维持镇定,闻言讽刺道:“你当我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自然是不屑承认你这个孙子。”
城主笑容一收,表情Yin险起来,道:“我们彼此彼此。”
他们在那边唇枪舌战地打机锋,明无尘暗道好时机,悄悄地从丹田中唤出了玄铁剑。黑色小剑被他攥在手中,只等城主露出破绽。
“是我小瞧了你,”危机时刻,江郁反而扯出一个笑容来,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也在那什么殊归的计谋中吗?”
城主手里攥紧了两只玉鸱吻,一看便知他虽面上显得游刃有余,可心中仍然十分紧张。到底是凡人,缺乏与修士对峙的资本,即便身怀宝物,可一介死物怎能斗得过活人?
江郁暗道,这殊归显然是把城主当成挡箭牌用了,可怜城主还自鸣得意,以为真能够万事大吉。
“那是自然,殊归真人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城主面有得色,“你们不过是两个小小修士,哪里能比得上殊归真人的大能,还不乖乖跪下,任我处置!”
该怎么办!
时间紧迫,江夫人受了重伤,而城主正虎视眈眈,他看见师尊悄摸的小动作,更是焦急,必须要打破现在的僵局,给师尊创造出机会才行!
“……你做这事,到底为了什么?”江郁沉默片刻,道。
城主脸色沉沉,手里紧紧抓着玉鸱吻,眼神警惕地盯着江郁,却一言不发。
江郁看也没看身后的江夫人,又说道:“我不知你意欲何为,可殊归给你的法宝只能控制了我母亲,我们这些小小修士想要杀你,仍然是易如反掌。”
“我控制住了你母亲,难道你还能反了天不成?”城主忍不住呛声。虽然这样说,可他眼神却飘忽了,声音也没那么笃定,“那可是……殊归真人说你们感情深厚!”
江郁心道有戏,笑容未变,说:“你这样信任殊归,怎知他没有骗你?我若与母亲感情深厚,为何早早离家?你连这些基本的都不明白,只知道听那殊归的吩咐,又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怕到时候,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吧!”
他看出城主心里也对殊归产生猜疑,听了自己这番话,定要方寸大乱,又道:“我知道你想要离开城主府,既然如此,离开便是了,何必非要惹上修士呢。外边天高海阔,难道你真想要死在这里?”
城主面色变了几变,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又冷静下来。
“我要的不只是离开这里,”城主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离开了这地方,外边已过了几十年,我一出去,转眼间就要变成老头子,说不定还会当场身亡,哪里来的天高海阔?”
“我要你们的修为!你们把修为给我,我就能安然无恙离开这里了!”
城主的脸几乎扭曲了,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