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沥是被尖锐的物体碰撞的声音惊醒的。
他慢慢睁开眼,看到了面色不虞的苏柏渊。
他第一次觉得看到苏柏渊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这代表着他已经获救了。
苏沥似乎还有点迟钝,开心之余分神想苏柏渊怎么躺到床上了,下一刻才想到,是自己给了他两刀。
怪不得看到自己,生这么大的气,竟然摔东西。
苏沥又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觉得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但是全身清爽干净。他自己坐在一个轮椅里,两边各站着一个人,但他已经不想或者是没力气抬头去看是谁了。
“找医生了么?”苏柏渊的声音。
“医生已经在路上了。”轮椅旁的声音,听着很陌生,但隐隐又有种熟悉感。
空气陷入了沉默。再也没一个人说话,直到医生火急火燎地把苏沥带走,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里里外外都抹了药膏。
打了点滴,开了药,全部收拾好后,医生抬起袖口擦擦额前的汗,去向苏柏渊汇报。
医生只在苏柏渊房里待了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点滴一点点顺着管道流进少年青色的血管里,苏沥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眸子也逐渐清明。
那三天被囚禁起来,没日没夜的性爱生活终于结束了。那三天,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人权的性奴,只会贪婪地吸附着男人的yj,放荡地呻yin,难耐地索取。
苏沥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他害怕自己还没完成任务,赚取足够多的积分,就成为一个只知道沉溺于性的动物,只会追求原始的快感。
门被推开了,苏沥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去看,看到了一双桃花眼,他从记忆里找到了对应的名字。
“大哥?”
苏沅反手关上门,手中端着一碗清淡的瞒着热气的白粥,走到苏沥床前坐下。
“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苏沥撑着身体半坐起来,说话间还带着病气。
苏沅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
然后自然无比地放到了苏沥嘴边。
苏沥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把递到嘴边的粥喝完了。
“那个男人已经被抓住了。”苏沅说,“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可以做主吗?”苏沥斜斜地看他,苍白的脸,结痂的唇,无一不暴露着本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事。
“当然。”苏沅温和地回答。
苏沥眸光浅淡地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说出的话却宛如惊雷:“你们抓错人了。是苏舟囚禁了我,强jian了我,可以把他带到我眼前吗?”
少年说到最后,眼睛已经落到了苏沅身上。
苏沅的手指瞬间用力到发白,他把勺子轻放到碗里,眼帘垂下,看不清情绪,“你在胡说什么,苏舟他两天前就被送到美国读书了。”
“是啊,他一定把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苏沥侧过头,黑发长了,遮住了眼睛,他轻轻眨眼,唇角掀起一点弧度,“大哥你信我吗?可惜我刚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洗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一点苏舟的痕迹。”
“大哥,你肯定知道了吧。”苏沥声音轻得如同羽毛,“你是不是很恶心,我竟然和苏舟做这种事,是不是还会觉得,是我勾引的他?”
“住嘴!”苏沅蓦地站起来,眼神冷下去,“苏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沥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他眼睛又清又亮:“大哥,你对我们真好。”
苏沅好看的眉轻轻皱起,最终把粥放在床头,说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扬。”
苏沥无声地弯起眼睛,盛满了讽刺。
……
三天后。
医生们把最好的药用到苏沥身上,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苏柏渊的伤口却恶化了。
苏沥听到的时候,有点惊讶。
按理说,苏柏渊那样的体格,早就该好了。为何病情如此反复?不过他心里却暗暗想道,最好永远都好不了。
苏沅推了自己的剧组,在家里忙前忙后,苏沥则悠闲地带着苏晴去院子里坐在草坪上晒太阳。
三天前,他在郊区的一所废弃的房子里被发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流着汗压在他身上。
苏沅和吴承朔把门踢开,把苏沥连同那个男人一起带了回来。
自那以后,吴承朔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苏沥对别人的情绪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自从他回来后,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吴承朔待在一个空间。
“哥哥。”苏晴摘了一朵小白花,扒拉着苏沥的衣服,夹到了他的耳朵上。
“哥哥真好看。”苏晴真诚地夸奖,苏沥好笑地把花拿下来,被苏晴伸直手拦住,“哥哥,不要摘,好看。”
苏沥拿她没办法,笑眯眯地搂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