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所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带给他巨大的冲击力。特别是他的朋友兼同桌当面向他出柜,他现在该如何自处,这让他更不知所措。
秦暄帮他叫了车,坐上车后,白霁刚准备关门,秦暄就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贴在白霁的耳边低语“到家了打我电话。”
白霁全身的血ye都沸腾了,秦暄鼻腔里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颈,惹得他一阵瘙痒。现在的他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坐在后座上,动也不敢动。秦暄游刃有余地关上车门,并朝车内的身影挥挥手。司机师傅见怪不怪的眼神看向白霁,问他走吗?白霁才打了个寒颤,嗯了一声。
十一多点钟白霁才到家,白舒予也在。她坐在客厅里,一看就是在等白霁回家。
“今天怎么这么晚?”
“和同学出去玩了......”白霁声音里都带着疲惫。他脑子有点乱,并无心力去应付妈妈。
“白霁,妈妈有话和你说。”
“好。”
冗长的谈话,白霁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挑了重点听。秦晋中的确是厦门有名的秦氏地产的领头人,和白舒予也是年少相识,机缘巧合下又走到一起。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如果有可能,以后还会生活在一起……
斗转星移,谁入梦来。昏昏沉沉的梦里白霁又看见秦暄对他说:如果,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呢?梦里的他没有惊慌失措,没有落荒而逃。他似乎毫不在意秦暄是什么样的人,他记得,他和秦暄说:你只是你,和谁都不一样。
如果说沉夜是情感的温床,那白昼就是尴尬的开场。再次见到秦暄是周一,他照例给白霁带了早饭,神色如常,和他插科打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让白霁更无所适从,他始终坚持自己是个直男,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漂亮女孩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也曾在某些寂静的夜晚,深度研究日本爱情动作片,并亲自实践。所以,现在的他苦恼于,秦暄是同性恋,而他又没来由的和自己玩得近,每天早上给他带早饭,下雨天淋雨送他回家……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革命友谊地久天长,现在一细想,白霁怎么着都能看出秦暄别有用心。
秦暄只当这是游戏人间的一段经历,特别是这周末爸妈一起回家,向他坦白婚姻已经走到尽头,前几日已正式协议离婚。他问爸妈弟弟知道了吗,爸妈面露难色,只道是先瞒着,等他夏令营结束后,再正式告知家人朋友。秦暄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真的发生后,还是无法接受,并把一切的错误都归结于白舒予这个女人……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白舒予和白霁他一个都不会让她们好过。
“白霁,一起去吃沙茶面呗,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秦暄无心听课,心里想的全是怎么让白舒予和白霁怎么不得安宁。
白霁知道秦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果断回绝,“不了吧,我得回家做作业。”
“白霁,你不会是怕了吧?”
“没有……真的做作业。”
秦暄不再坚持,他感觉到了白霁的抗拒。他的刻意接近,他的疏远拒绝,有形的肢体语言和无形的暗流涌动,在周围的空气里环绕,压抑到极点。
白霁下了课,匆匆收拾东西转身就走,就怕秦暄又凑上来和他说话,现阶段的他只能和秦暄保持距离,他怕秦暄真的对他有其他的心思,他又是一个不爱拒绝的人,但凡上午秦暄多央求几遍,自己肯定又会被动地答应他。
秦暄看着白霁头也不回的背影,忍不住一声嗤笑,“看来是当真了呢,真有意思……”秦暄心想。他整理整理东西,发短信约了萧屿燃晚上去会所。
“兄弟,就算你爸是股东,我也经不起天天来这报道啊,我快干不动了……”萧屿燃打着哈欠,一进门就躺在了沙发上,今天他连歌都唱不动了。
“怎么,挺喜欢小凉啊?”秦暄也没唱歌,他今天约萧屿燃是想和他聊聊那些事。
“喜欢啊,器大活好,快把老子榨干了,你可别说,他真不错啊。就是,天天这么干我也吃不消啊……”
“喜欢,是哪种喜欢?”
萧屿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道“哪种喜欢?喜欢他草我的那种喜欢呀。还能是哪种喜欢?难不成夜店里找真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暄说着拿起桌上的啤酒,熟练地用手起开了瓶盖,仰头灌了两口,然后往桌上一贯。他看着酒瓶里冒出的气泡,思忖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和萧屿燃开口“我问你,你们这种如果喜欢会是怎么一回事,是和男女谈恋爱都一样吗?”
“那个白霁对吗?”萧屿燃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他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秦暄说的是谁。
“是他,但我……怎么说呢,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想……嗯,他妈不是小三吗,我就是想让他别好过,最好,这辈子都别想好过。”秦暄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萧屿燃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他,但是想骗他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