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晚山在里头则被形容成了乐于助人感化不良学生一块上进的21世纪好学生。
班主任老刘看到他的住校申请时很是惊讶。
历城高中虽然住宿条件很好,但怎么着也比不上这些个公子哥大小姐家里的别墅高楼。这些个锦衣玉食惯了的小祖宗们哪怕临近高三学习压力变大,首选也是在学校附近的度假别墅山庄里租或者干脆买一栋「学区房」,只有极少部分以及特招生才会选择住校。
而余燃这次的申请,直接要住校不说,申请里还详细写明了要和同班兼同桌的何晚山住一间,否则就不住校。
班主任老刘看他平日里也不再逃课,而是安分地跟在何晚山身边学习做题,成绩也有明显提升。
于是就大手一挥批准了申请,让余燃把申请交给政教处的老师。自己则去做学生家长的工作。
余家对余燃的学习一直是放养但没有完全放养的态度,成绩下降或是上升,余燃的父亲从不关心,就连余燃踹碎教务处玻璃需要赔偿的时候,出面的也是他公司的秘书。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余燃的父亲正在外出差,能联系上的直系亲属只有余燃的爷爷。听说自家孙子在学校里开始好好学习,这位雷厉风行了大半辈子的老爷子笑声爽朗,看过同住学生的履历和家庭背景后直接表示同意住校,甚至还想通过学校给那位感化自家孙子上进念书的学生一笔奖学金。
何晚山知道后立刻表示婉拒,他不过是给余燃提供一点小帮助,成绩能有显著提高全都是余燃自己努力的结果。倒是余燃知道了之后油嘴滑舌地说这是他爷爷给未来孙媳妇的红包,他就该收下给自己买件新衣服穿穿。
余燃这么说的下场自然是被何晚山狠狠修理了一顿。
当晚他连何晚山的床沿都没摸到,被迫窝在自己的床上抱着从何晚山那偷来的枕头凄苦无比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晚山,余燃以为对方已经消了气,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想偷偷爬上床,结果还没成功钻进被窝里就被洗完澡出来的何晚山赶回了自己床上。
余燃急得抓耳挠腮,想他辛辛苦苦申请住校是为了什么,引刘声上钩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想软香温玉抱满怀,找机会和自己凭本事勾到手的小男友睡在一张床上抱抱贴贴。
但何晚山似乎是铁了心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每天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赶他回自己床上睡觉。
直到十月伊始,北京的秋天来和走得都声势浩大,一场秋雨一场寒。
十月的余温悄然散尽,晚秋残存在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柔气息,似乎也被悄无声息地消融在了寒冬凛冽的寒风之中。
深更半夜,余燃被何晚山的梦呓声吵醒。
睁开眼,本就裹得严严实实的何晚山在床上缩成小小的馒头包,一副被冻得不轻的样子。
余燃见状心里一喜,心想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南方人总是对北京深秋的温度有着误解。
何晚山过去的十多年都生长在温暖的江南,那里的秋天一直到十月末尾还残留着盛夏的余温。那里的人也一样,总以为落笔为秋就还不是冬天,却不知道在北方,这乍暖还寒的时节最易让人挨冷受冻患上感冒。
余燃起身关上窗拦住呼啸凛冽的风,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挪到何晚山床上,把人搂进怀里。何晚山怕冷,他刚张开手臂就钻进来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凌晨破晓。
何晚山从梦中醒来,身旁的人搂着他神情安宁,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匿在黎明模糊的柔光里,好似所有的锋芒毕露都在此刻褪去了凌厉。
何晚山没再把人赶回自己的床上,而是悄悄地红了脸,假装自己从没醒过一样合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自那天之后,余燃每天洗完澡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躺在何晚山的床上等着自己被宠幸。
虽然他们之间的接触仅限于拉拉小手抱抱贴贴,但余燃却心满意足。
一个月后,又是一次月考。
批改过后的试卷下发,何晚山照旧是第一名,余燃的成绩升到年级前五十后就一直在边缘徘徊,与年级前十的目标横着二三十分的差距。
语文课结束后,余燃开始复盘自己考得最差的语文。
何晚山从办公室回来时看到余燃脱了校服外套,里头只穿着白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透明杆的水笔,认真地在试卷上写写画画。
这是何晚山第一次见到余燃戴眼镜的样子,他原本是假性近视眼睛度数很浅,最近用功念书眼睛有点近视加深的趋势,于是就去学校附近的眼镜店配了一副眼镜。
何晚山趁着低头去课桌柜子里拿书的工夫悄悄看他。
余燃五官底子好,不戴眼镜的时候嚣张又凌厉,校园论坛上的那些个cp文总喜欢把这形容成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感的帅气。如今戴上了眼镜,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好看的五官把外露的锐气收敛得干净,认真专注时睫羽安静地垂下,眼底被阳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