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服用过一种毒药,名叫归何处,并且已经毒发过两次,我要是再让这毒发作一次的话,那可就是第三次了。”夏尘的声线很低,却又带着警告。
许青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夏尘手中的那只蛊虫,像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忘了告诉你了,这毒是配合蛊虫使用的,我手里的这只是母虫,而你体内则是有一只子虫。”夏尘语气缓慢地说道:“也就是说,我不需要靠近你,就可以随时让你毒发,当然……也可以让你记起曾经的所有事情。”
随着夏尘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银针径直刺向了玉盒之中的那枚蛊虫的某个部位。
与此同时,许青枧感觉到浑身一阵剧痛。
他的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了地上。
“放心,用不了太久的,你很快就会全部想起来。”夏尘走到许青枧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许青枧用力地咬紧牙关,目光凶狠地瞪着夏尘。
而夏尘却并不生气,他只是淡淡勾唇笑了笑,径直在一旁坐了下来,垂眸看着许青枧这副痛苦的模样。
许青枧蜷缩起身子,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发黑。
大段大段的回忆也随之涌了上来。
最开始是小时候的回忆。
他在暗无天日的一方小院里,每日每日地习武,学习各种杀人的方法,努力地试着做一个合格的杀手。
除了他,还有很多人。
和他玩得最好的,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孩子,她叫白虹,是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
许青枧每次练习受伤后,就会一个人跑到角落里抹眼泪。
这时候,白虹就会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阁主催我们去继续练了。”
他们所有人第二怕的是阁主,第一怕夏尘。
阁主是平时监督他们习武,动不动就处罚他们的人,而夏尘则是比阁主还要可怕的存在,据说他是皇帝,只要他不高兴,想要他们之中的谁死谁就得死。
而且夏尘手里还有很多虫子,每次他们有人不听话的时候,夏尘就会用针刺某一只虫子,然后那个人就会痛不欲生。
许青枧最怕这个了。
“白虹姐,新学的暗器我根本用不好,等会儿又要被罚了。”许青枧哭着说道。
白虹叹了口气,朝他伸手:“快起来,我教你。”
许青枧抹了抹眼泪,很快握住白虹的手,接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总是喜欢反反复复地问白虹一样的问题。
“我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们原来有家吗,有爹爹和娘亲吗?”
“以后我们又会去哪里呢?”
每次,白虹都是板着脸回答他:“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记住你的主人是皇上就够了。”
“为什么呢?”许青枧愣愣地问道。
“因为要活着。”
几年后,许青枧被夏尘带走了,他接到了自己杀手生涯的第一个任务。
在那之前,他的名字只叫青枧,是夏尘给了他一个姓,从此他的名字改成了许青枧。
太子夏匀每年都要在母妃忌日时出城去祭拜,这一次,他在山上捡到了浑身是伤的许青枧。
对方比他小好几岁,他用恳求的语气请求夏匀救他。
当天是夏匀母妃的忌日,为了替母妃积善积德,夏匀把许青枧带回了府上,救了他。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许青枧会武功的事情,他警惕地派人调查了许青枧的身世,很快查出来许青枧是一个武将之后。
而那武将就在他救回许青枧那天被满门抄斩,没留一个活口,看来许青枧是逃出来的。
那时候夏匀还小,他全然不知道许青枧的这个身份其实是夏尘给他安排的,就为了让他进这个圈套。
其实夏匀身边的好几个忠仆都是夏尘安插的人。
夏匀相信了许青枧的身世,恰好这时许青枧又求他,求他将自己留在身边。
“殿下救了我的命,我愿一辈子为殿下效忠。”许青枧跪在夏匀面前,语气忠诚地说道。
当时的夏匀虽然贵为太子,但他依旧处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下。
他能当太子,只是因为太后选了他当太子,他的母妃被太后陷害而亡,他的母族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而其他人也没有一个愿意帮他的,他没有任何依靠。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跪在他的面前,说愿意效忠于他,而且这人还是武将之后,武力高强,他与自己年岁还相仿,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于是夏匀用尽了自己能用到的所有关系,给许青枧换了一个身份,让他从此留在自己身边。
而许青枧也不负所托地替他办了许多事,几乎从未失败过。
他却不知道,许青枧只是夏尘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
许青枧接到的第二个任务是接近沈叙白,获取沈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