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唉……”常思叹了口气,“还是咱们锦州好玩,神医谷太无聊了,待的我骨头都僵了。”
盼儿坐在院子里择豆子,闻言轻嗤:“那是因为你懒。你几日没练功了?看看人常追,每天早上都要练一个时辰。”
“嘿嘿,我这不是怕吵着公子吗?”
“少来,公子起的比你早!”
常追肃着张脸走过来:“盼儿说得对,你最近确实懒怠了,起来,我试试你的武功可有退步。”
“别了吧……”常思还没说完,对方凌厉的拳风就挥了过来,他上身本能地后仰,险险躲开了,甫一站起身,又被常追疾风骤雨般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等等等等,怎么连个开始都没有,我还没准备好呢!”
常追冷声道:“对手不会留给你准备的时间。”
常思头一偏,拳头恰好从他耳畔擦过,对方魁梧的身形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住,他咬咬牙,腿一蹬,身体腾空而起,一个翻转便跳到了常追身后:“既如此,那我也不会客气了!”
常追迅速侧腰旋身,避过他的飞踢,手往前一伸抓住了他的脚踝,抡着他在空中转了一圈。
“好!”盼儿在旁边鼓起了掌。
阮凤璋不知何时也出来了,负手站在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
常追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力气,灵活性却差一些,常思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并不慌乱。他瞅准时机,空着的那条腿猛力蹬出,试图摆脱另一只脚上的桎梏,同时腰部发力,一个打挺,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般缠了上去,目标是对方头、颈的要害。
常追很熟悉他的伎俩,不假思索地将他扯了下来。
常思也不恋战,趁势退开,瞬息间又闪至他背后,攻了上去。
常追反应很快地转身,可惜仍慢了一步,对方的手臂已经绞上了他的脖子。他神色未变,一手去抓对方的小腿,一手绕过去抵住对方的腰,以头带肩猛地向前一拱,将身上的人摔到了地上。
常思熟练地打了个滚,退到几尺开外:“不打了不打了,和你打没意思,出什么招都被你猜到了。”
盼儿抖了抖手里的筛子,悠悠地说:“技不如人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谁来了?我去开门。”
“还能有谁。”盼儿嘀咕了一句,却没多说什么。
常思打开门,果然见月临站在外面,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哟,又是你啊。”
月临懒得跟他计较,把食盒稍稍一举,给他看了一下:“我来给你们公子送点东西。”
常思接过食盒,笑嘻嘻的:“这还劳烦你亲自送啊,叫下人来不就行了。你放心,我会把这个交给公子的,还有什么事吗?”
月临眼睛圆睁:“我门都没进,你就赶我走?阮公子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诶——你这话可不对,没有主子的吩咐,我怎么能随便放闲杂人等进来?这是咱做下人的本分。要不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算了。”反正月临今天来的目的也只是送东西,没什么心思跟人叙闲话,“你记得告诉阮公子,这个红枣山药糕是补血养气的,对身体好,让他一定要尝尝。我走了,下次得了空再来找他。”
“好嘞!您请慢走!”
常思拎着食盒,转身进了院子。
“公子,他给您送的糕点,您要瞧瞧吗?”
阮凤璋看都未看一眼:“不必,你拿去处置罢。”
常思打开盖子,拣起一个扔进嘴里,边嚼边含混不清地说:“嗯!还挺好吃的。”
盼儿把筛子放下,嗤笑道:“他的东西你也敢吃?不怕有毒啊?”
“不碍事,中毒了去找沈谷主。”常思说着,又一块糕点下了肚。
盼儿走到他身旁,恨铁不成钢地拍开他正往食盒里伸的手,自己拿了一块起来,咬了一小口,咀嚼了几下,两条秀气的眉毛渐渐拧起来。
常思看见她的表情,愣住了:“不会真有毒吧?”
盼儿抬起头,目光凝重地看向他。
“我去!”常思痛苦地捶了锤胸口,咳嗽了两声,把手指伸进口中打算催吐。
“哈哈哈,骗你的!笨蛋!”盼儿拍着他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常思无语凝噎。
盼儿笑够了,突然正色道:“不过这个糕点确实有问题。”
常思一口气刚下去,就又提了上来。
19.
月临近些天来的尤其勤快,而且每次都带着各式各样的“滋补”点心,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以感谢阮凤璋之前对他的出手相助。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东西最后全进了常思的肚子。
除夕前一天傍晚,十日之期又至。
沈云渐推开房门的时候,阮凤璋正坐在桌旁,单手随意地支着下颌,袖口滑下去一截,露出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