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爬到不远处的山坡上看星星。
天黑的时候,这边会很冷。她鼻尖脸颊冻得通红,手里捏着照相机,心想拍不到星星就算了,远处的湖泊也美得很....
拍了一溜儿照片,任之初吸吸鼻子,开始翻看照片。
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了星星。
漫天的彩色,噼里啪啦的,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任之初眼底瞬间泛起开心,她就从未见过这些。
于是立刻打开相机,对着漫天的烟火拍照片。
拍完相机乖乖放好,她拍拍相机的包,准备把拍到的星星带回去给阿随看。
许愿的时候,心下难掩可惜。
阿随没能看到,好可惜哦....
然后睁开眼,兴奋立刻上升一个度。
她的阿随。
一身藏袍加身,手里捏着一闪一闪的仙女棒,背对着漫天迸发的烟火,背对着不远处灿灿的篝火堆。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笑的真好看,温柔的要死。
人真的是一辈子都在寻找幸福,等待幸福,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能找到,有些人一出生就很幸福。
原来不觉得幸福的,可此时此刻,任之初觉得她找到了。
她在自己二十岁的年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顾随是个宝啊。
他的顽劣,他的深情,他的善良,他的坚强。
总能让她翻来覆去的爱个十万八千次。
这么说吧。
她有一种朴实无华的爱情观,日日夜夜忙于付出和巩固爱意。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如此了,付出和奉献,然后才能得到爱。
可他偏偏不如她意。
他拦截她一味的付出,用千千万万的浪漫和爱,硬生生给她掰成思维简单却坦荡无畏的猎爱小能手。
他说,你就使劲儿露怯,我就算清楚你所有表达爱的垃圾招式,依旧心甘情愿被你撂倒。
他说,十秒有点短,你就倒数十亿秒,只要你没赢,我绝不起身。
顾随是带着星星走来的,虽说嘴里叼着烟,有点不羁。
可他明明还是温柔的。
他走近她身边,示意她接过手里的仙女棒。
他说,没星星,爷就给你造星星。
他指着山坡下的一片弗朗花田,搂住她肩膀说起个名字吧。
花田是你的。
星星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起个名字吧宝贝。
花是为你开的。
我是为你才平安归来的。
眉眼四飞,傲慢肆意,志得意满。
他指节掐着烟,透过灿烂的闪闪星光看向他。
灯光黄的金的,照的他眉眼溢出的温柔清晰可见。
好张狂啊,好贱啊,好欠揍啊。
可是她怎么就这么爱他呢?
任之初活了二十年,从未见到过漫天繁星,更别提被视为城市毒瘤的烟火。
所以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星星,是顾随送给她的。
她感动,眼底飘起淡淡的水雾。
她骂他,你骗我。
可分明眉眼染的都是笑意。
四周的藏民同胞们显然也很惊讶,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喝酒,聊天。
任之初被一群同为至美时期的小姑娘围着,跳舞,唱歌。
她在这边玩的开心,嘴角都没下来过。
他就在不远处站着抽烟,偶尔和应措或村民碰个杯,酥油茶下肚,好不快活。
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望向她。
哪怕隔着人群,他依旧和原来一样,只能看到她。
后来人群将两人推到一起,顾随给烟塞嘴里,空出手来牵她。
他跟着隔壁小情侣学,做个邀请的姿势。
能否与我共舞一曲呢?
俯下身,我的小公主?
任之初点点头,掌心放在她掌心。
勉强接受哦!
然后就是任之初嘻嘻哈哈的声音,回荡在草原的上空。
顾随叼着烟,笑看她,基本没动。
她拉着他转圈,勾住他手指帅裙摆,或者兴起了,趴他手上吻一下。
烟花在天空绽放。
经幡,篝火,酥油茶,藏音....
他看着她笑,眉眼温柔,偶尔嘴里鼻腔吐出烟雾,就是一股子的风情万种。
他想。
这下天上云彩,地上草木,远处湖泊鲜花,都比不上此刻的她。
任之初...
嗯?
没事儿...就想喊喊你。
他换上了一直不愿意穿的藏袍。
他给她点了篝火。
他给她造了世界上最美最亮的星星。
他说,任之初,老子怎么能这么爱你?
任之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