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楠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累不死,他吓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教得不好,就欢迎你来求学。”
王湘兴奋问:“那现在可以吗?”
“现在不行。”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贺祈之从音乐室后门走进,他身上穿着崭新的棕褐色外套,跨着长腿向他们靠近。
王湘盯着他看,不悦问:“不行是因为师兄你要霸占我求学的机会吗?”
“嘿,小家子气。”贺祈之拍拍她的脑袋,又像哥哥欺负妹妹那样抓抓她的头发,“不行是因为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我要带你江老师回去吃饭,到点后还得监督他早睡。你一个小娃娃也是,赶快去吃饭,别搁着乱晃了啊。”
打发走王湘,仨人一块出了门,出门便见着苏万里,看他表情轻松愉悦,显然就是自愿前来。
苏万里当即说明原因,说是为了庆祝江楠和安伯开办合唱团,要带他俩到外边吃一顿好的。
换做五十年前,在外头齐聚一餐,没个两三百是吃不成的,可到现在,这一顿好的是怎样的,江楠倒是好奇。
接着贺祈之就把他们带到做集市的楼中,一路走上二楼,走进一间手擀面面馆。
面馆香味飘了十里,在楼下时江楠就闻到了味儿,只是不知道味从何来,直到走入这间座无虚席的面馆,一切都有了答案。
面馆没有给太多选择,手写菜单贴在墙上,上头只写着六种口味——青椒胡萝卜rou丝炒面、青椒rou丝炒面、胡萝卜rou丝炒面、rou丝炒面、胡萝卜炒面、青椒炒面。
品种相差无几,材料只有那几样,价格不过三到五块的差别,算是实惠。
做面、炒面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生着满头白发,可做起面来动作麻利。俩人配合了几十年,一个擀面,一个烫面炒面,不过十来分钟就出好一大锅面。
江楠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点餐并不是按照自己喜欢吃什么而点餐,而是看店主下菜时下了什么菜,这一锅面炒出,他也不管你喜不喜欢,妥妥一副“你爱吃就吃,不吃我也不留你”的阵势。
也只有厨艺绝佳的人能表示出这样的傲气。
正当饭点,店里没有位置,贺祈之挤着人群买下四份胡萝卜rou丝炒面,两手各提两份,带着人一起往宿舍走。
他边走边对江楠说起手擀面店的历史:“这家店是我和华东基地的中校打听来的。他说这俩夫妻年轻时就是干餐饮,炒面炒了几十年,味道特别棒。听说他们以前还有做小馄饨,不过现在……”
他俩在前头嘀嘀咕咕的说着,安伯和苏万里走在后边,心有灵犀的与对方对视一眼,安伯便侧过脑袋,几不可闻地对苏万里说:“他们能成。”
苏万里笑而不语,心事重重却不露一丝痕迹。
…
炒面确实美味,胡萝卜和鲜少的rou丝在热油里滚了一遭,由爆炒激发出食物内里的香气,再加入劲道的手擀面一块翻炒。面吸收了胡萝卜和rou丝荡漾过的热油,把菜与rou的香气一并吸收至面中。
这道面着实炒得不错,江楠吃得欢,他甚至认为,那些挑食、不吃胡萝卜或青椒的小孩儿也会因此把这两种蔬菜一并吃进肚中。
吃过晚饭,在今日以前,他有一项和安伯到外头去消食散步的活动,每到这个时候,若贺祈之没事,也会插上一脚。
只是今日之后就有了些许变化,就从今天开始,江楠与安伯要开始商量、决定合唱团演唱的歌曲、制定自己练习歌曲的时间、分步安排每一日给合唱团训练的部分。
完成教学的期限在二月上旬。
这是上级部门给他们定下一个目标——在春节当天,合唱团需要演唱一首歌,作为晚会的其中一项。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半月。
江楠没进过合唱团,也不知道一个半月的时间算长还是算短,那边安伯就发了话:“时间太少了吧。”
江楠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安伯便说:“我们只有每天下午的两个小时训练,这样说,光是记歌词就得花一周,记旋律也还得那么一周,后面还得让所有人进行磨合,没那么一个多月是磨合不来的。”
一直蹲在一旁的贺祈之提出建议:“两个小时不够,那晚上抽多一个半小时不行吗?据我所知,华东基地为了省电,这些孩子是没有晚自习的。”
江楠说:“既然是为了省电,那我们在晚上能用课室吗?”
贺祈之即刻道:“我去给你申请,如果整一间教室的灯不行,我就申请一到两盏灯,就那么一两盏,华东基地大概不会那么小气。”
安伯“啧啧”两声,屏去自己原来想调侃人的话,道出一句“靠谱”。
…
俩人用了一晚上,翻着音乐书,讨论即将要教的曲子,终于在晚上十点前商量出一首极具爱国意义的歌。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往音乐室赶去。安伯用粉笔把歌词写在黑板上,江楠则开始一小段一小段的学习、练习歌曲伴奏,一直从早上八点练到下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