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咬,还怕人看见不成?”
“这不是怕人误会不是。”
“嗯……”小皇帝咬紧后槽牙,是挺让人误会的,毕竟谁都没得手。
“罢了……走,上朝。”
“陛下真要同我一道去?”
“嗯……顾侯爱同不同。”愤然甩袖离去,这人,不气我心里不适不成?
德顺昨夜已经退到南召殿外头去了,他见小皇帝一脸不悦再看着后头顾南召没跟着一道出来,不由叹息:哎,这两活祖宗又闹什么脾气。
德顺试探问着:“陛下,可是不太顺利?”
何止是不太,成都没成。小皇帝步子停下来,转身指着德顺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陛下,内府那边,可要记录?”
“记,为何不记?”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小皇帝倒要看看他顾南召拒他多少次!
顾南召自己去上的早朝,他也是第一次站在最前头,多少有些不适,他朝忠义候行礼,忠义候也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挑眉再朝着国舅爷行礼,国舅爷也是有许些不自在,眼神闪烁几下不去看他,同身后的大臣闲聊起来。
如太后所说,今个皇室几位宗亲也入了殿,不是说小皇帝违背大意,就是说顾南召三纲五常不具,骂的好不快活。
名声什么的,顾南召早就不在乎,跟没听见一样面色如常。小皇帝也冷冷看着,直到殿外头的乌鸦叫了一声,惊的那些宗室皇亲闭上嘴,“乌鸦啼,夜见血”的事,外头可是传开了。
“各位皇伯叔说了那么久,也是该口渴了,德顺赐座看茶。”
“既然皇叔伯说完,那孤便忙正事,王城府尹何在。”
“臣在此。”
“昨个大雪,王城可有伤亡?”
“回陛下,暂无。”
“嗯,今日禁卫军跟着一道扫雪,早些把道清出来,再在官道上垫土以防意外。还有,文渊郡这次大旱,孤实乃痛心疾首,欲挖渠引水,以防来年大旱,工部那头准备准备,开春便行此事。”
“是!”
“可还有本奏。”小皇帝冷冷的打量下头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顾南召身上直勾勾盯着,眼神侵略,令人生寒。
本还有本奏的大臣,感受到殿上寒意,默默把奏本塞回袖里,心觉还是下朝后再呈的好。
散朝后,顾南召出了勤政殿难免有人过来巴结,可德喜已经候着多时,先一步把人请去寿康殿。
他走不久,便有大人啐上几句,道着顾南召算个什么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的前去内宫,自个骂还不过瘾,转身拉上国舅爷要一块咒骂顾南召几句。
国舅爷苦笑,他顾南召算什么东西?他现在都得喊顾南召一声弟弟,你说他顾南召算什么东西。
太后唤顾南召去,也没多大事,就是内府那边报了顾南召的侍寝记录,依着礼法都不合,把人喊来念叨几句。
“你同着陛下就不能收敛一些,你现在好歹是个侯爷,你看看这算怎回事。”
“太后息怒。”
太后把内府册子拍在案上,这两个人,没一个让人心安的,事情传出去两个人名声都不好听,罢了,也管不了这事。“顾南召,你别忘了你和哀家约定了何事。”
“臣自是不会忘,臣与陛下守礼相待。开春之后,臣便会启程前往文渊驻守。”
守礼相待……太后真不信。
“行了,晚膳前再来哀家这一趟听训。”
“臣,令懿旨。”
顾南召躬身行礼后,德喜便把他送出去,德喜心道,太后让顾南召早上来一道,晚膳前来一道,这和晨昏定省有何区别?真是一个比一个别扭。
“公公错了。”
“顾侯怎得?这是去南召殿的方向没错,这点事老奴还是记得清的。”
“我想出宫。”
“顾候出宫作甚。”
“难不成我住宫里不成?”
“这,顾侯在外头也没有宅邸,不如在宫里先歇下。”
“昨夜陛下已答应解封将军府,我回那处便是。”
“这……”德喜面露难色,要是他真把顾南召送出宫,他跟谁都交不了差啊。
“公公怕是还有差事,不如我自行出宫便是。”
“顾侯,可是想好了。”
“不过是出宫嘛,我记着太后和陛下没有不允,你放心,晚膳之前我必定赶来太后这听训。”
“那,奴才就送到这。”
德喜有些为难,他不敢再送下去,等顾南召走远便转头去找德顺说起这个事,德顺也是没办法,自家陛下可是还在南召殿里等着人的,可人已经出宫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向小皇帝说此事。
……
文渊侯已死,那戚岚伽近来如坐针毡,也不知道哲合那边收没收到消息。他眼下无非两条路,一条往上,一条往外。可就凭他孤身一人,往外谈何容易,往内,倒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