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放什么电影都不重要,这样的夜色,海浪与风声,还有摇摇晃晃的小船和安稳的爱人的怀抱,别冬第一次觉得浪漫真的比酒还醉人。
他都已经忘了利嘉豪那一小段插曲,这时候冷峯却在他耳畔说:“刚到驻地的时候,利嘉豪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想约,但我没同意。”
别冬回忆了下,觉得利嘉豪长得不差,虽然跟自己不是同一个类型,他说:“为什么没同意?”
冷峯瞬间语嬉&挣"里瞪大了眼睛:“这还能有为什么?我是有夫之夫啊!”
别冬故意逗他,笑眯眯的:“如果你不是呢,如果还是单身,要不要约?”
冷峯被噎了下,有点回过味来,还有点不满:“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还盼着我去约似的。”
“不不不,”别冬学着利嘉豪的口音:“我男朋友很有魅力的,我很紧张。”
冷峯给逗笑了,狠狠揉了把后脑勺,说:“给我装。”
别冬正经神色想了想,问冷峯:“那你希望我紧张吗?”
冷峯本来还在介意,这会也认真想了想,说:“我希望你不紧张。”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足够让你放心,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不会紧张,我希望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紧张。”冷峯说。
作者有话说:
《灿烂人生》这电影就真的非常推荐,腾讯视频有~
第96章 ”亡灵“
待到威尼斯的布展结束,双年展正式开幕他们就离开了这里,二十天后还有一场学术交流会需要参加,这个不长不短的空挡,冷峯早就做好了安排。
大大小小的展馆和作品他们已经趁着布展的期间看了个遍,虽然别冬认为自己搞的勉强也沾个当代艺术的边,但他对这里有一些超前沿的艺术理念和表达还是有些水土不服,自嘲说自己就是个土包子,看不懂。
冷峯说我也看不懂,当代艺术以让人看不懂为荣。
别冬一时倒不知道这是赞美还是反讽了。
冷峯说咱们去看能看得懂的,于是两人坐火车直奔佛罗lun萨。
记录在佛罗lun萨的名字——但丁、薄伽丘、达芬奇、马基雅维利、拉斐尔、伽利略…每一个都响彻天际,别冬在火车上还在恶补关于佛罗lun萨的历史知识,这座城市的艺术杰作如银河万星璀璨,别冬有种终其一生,他也无法全部参透的感觉。
冷峯笑说,没人能参透,把单个的人放进历史的长河中,任谁都只能取一瓢饮。
他说他自己受米开朗基罗的影响至深,时至今日最喜欢的材料仍是白色大理石,他用石头做的雕塑作品,无论理念如何先锋,都有股挥之不去的古典气息。
别冬立马想起放在梨津家里的那一尊“冬”,那完全是古典雕塑的手法。
一路上冷峯跟别冬讲了这位大师的生平,文艺复兴鼎盛期,群星璀璨的佛罗lun萨艺术大师里,米开朗基罗是与神最接近的只有一位——他易怒好斗、孤僻多疑,身边没有朋友;被几世教皇“要挟”,身价不菲,却过得像个穷光蛋;他的才华近乎刺眼,对刻刀下的石头有敬畏之心,自愿将灵魂附于其中,与神对话。
待到了古城中,两人在中央广场看见了大卫雕塑,别冬有些激动,冷峯却说:“这尊是青铜的,是后人仿制的,正品在美术学院里,我已经预约了,下午就可以去参观。”
“噢……”虽是仿品,别冬却也看得津津有味,他现在能看出些门道,即便是仿品,也跟国内那些公园或地产商搞出来的拙劣“大卫”大相径庭。
天太热了,广场上寂寂无人,冷峯带着别冬躲进一条小巷子,随便找了家餐馆吃东西,从窗口能窥见百花大教堂,这么寂静的午后,别冬突然记起跟冷峯一起看过的一部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两个主角也是在这么炙热的午后,在空旷的意大利北部小城的广场喝东西,看书,一人骑一辆单车往返家和城中,无所事事地消夏。
突然就有那么一种自己误闯进了电影画面的感觉,可是别冬看着对面摘掉墨镜的男朋友,觉得他比电影男主角更帅。
“想什么呢,偷摸笑。”冷峯问。
别冬于是说了那部电影,冷峯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学着电影主角,以一种慵懒又略带不自知的傲慢说了那句经典的:“later。”
别冬笑了,想起那部电影的结尾,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悲伤。
越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越是有种无法形容的伤感。
下午他们去美术学院看了真正的大卫,冷峯什么也没说,艺术作品固然有许多创作背景和与之相关的故事,可是在欣赏的时候,冷峯觉得最不需要的,是像个导游一样在边上唠叨,知识可以提前了解,但面对艺术本身,只需要用身体和心去感受。
别冬细细地观摩光滑的人体和繁复流畅的褶皱,看到雕像本身,又看到它所传递的无所畏惧的战斗气息。
这座城有取之不尽的艺术瑰宝,他们又去了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