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伊敏来闹了这么一通,那天下午两人吵架吵得震天响,院子外全是围观群众,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回去后人传人地发酵,把江沅别冬伊敏之间的事传成了香艳版故事会,现在又传出了客栈转让的消息,很多闲着没事热爱八山与~息~督~迦。卦的人故意打着看房的旗号,来客栈里探头探脑地打量,还故意跟别冬套话,问那俩人是不是真离了,那你呢,不跟江老板一起么?怎么客栈还要转让呢?
别冬遇见好几个这样的人,第一回直接被问懵了,后来再有这样的人,他也不客气,当即撵走,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后来有一回给冷峯撞见了,那人叭叭地问八卦的时候正好被冷峯过来听见,那人问:“江老板都为你离婚了,这客栈咋就不做了呢?还是你俩要在别地儿再重新开?”
冷峯一听就冒火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拎起那人的衣领要把他扔出去,别冬忙扯住他:“别动手啊!不值得。”
当初在警察局别冬按捺不住要打人的时候,冷峯也是这么劝他,不值得,但冷峯这会怒火正上头,还管什么值不值得,兜头就撞过去一拳,还一边说:“关你他妈瘠薄事啊?真瘠薄嘴贱,长着张嘴不会说人话,就特么会嚼八卦,这么爱嚼你爷爷我今儿给你把腮帮子打穿,看你特么还怎么嚼!”
那人慌得神志不清,他想自己就过来嘴巴碎了一点,怎么就特么这么飞来横祸?这个逼人是谁啊?!下手这么狠!
他口齿不清地求饶,冷峯就锤了他一拳而已,那人还以为自己要死这儿了,眼泪鼻涕一起下,冷峯又凶道:“你他妈记好,他跟江老板屁事没有,听懂了吗?人话懂不懂?”
那人脑袋跟鸡啄米一样,连声“懂了懂了懂了”。
冷峯恨不得说“瞎了你们的钛合金刚狗眼,这特么是老子媳妇儿,你们他妈的乱点鸳鸯谱,老子见一个揍一个”,但这话又不能说,他死死憋着,只说:“这么会传八卦,我刚才说的话你他妈马上给我传出去,一天给我传十个,知道吗?”
那人头都快点掉了,“知道知道,马上就传!”
这一通暴揍过后,别冬对于那些无聊人的八卦一点都不生气了,倒是对冷峯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怎么现在跟个火药罐子似的,一点就着?
冷峯人都揍完了还是看着挺凶,对着别冬也怒目金刚一样地瞪着眼,别冬一脸无辜,这也不怪我啊……
过了会,冷峯硬邦邦地说:“以后带人看房这破事儿我来弄,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舞到我面前来。”
别冬连忙打住他:“别啊峯哥,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以后会注意分辨,这样的人不见就得了。”
他心里想的是,你这么凶,人都给你带着来看房,看着你都给吓跑了,这客栈猴年马月才转得出去,但面上还挺顾着冷峯的面子,绝口不提他凶。
冷峯还是不依不饶,他可受不了再听到那些无聊八卦,跟别冬说好了以后带人看房都两人一起。
过了十来天,有个靠谱的意向客户过来,是一家连锁酒店的老板,在省内开了好多家,就缺梨津古城内的一家,他来看的时候带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像是做工程的,直接就站院子里开始规划,这儿这儿怎么拆,那儿那儿怎么盖,说原本的格局不好,也很嫌弃江沅弄的那些昂贵的定制家具,说不实用,要改成他们的统一标准。
这人有钱,掏200万现金直接说没问题,可以当场就签字,别冬心里对这单交易有些想法,虽说这人非常痛快,但就是说的每句话都让别冬不舒服。
别冬看了眼冷峯,冷峯也非常讨厌这个客人,但他忍了忍跟别冬说:“算了,横竖客栈转掉了也不是自己的,随便他怎么折腾吧。”于是别冬跟江沅说了情况,江沅说他马上去打印合同,然后带着合同过来。
结果来的时候正看到那人在院子里的桌上铺开一张纸,草草画着要怎么改造,江沅悄无声息地站背后听了几句,当即就决定反悔,不转给他了。
不仅如此,他还面对面地跟那人吵了一架,他一个正经美院油画系毕业的,被一个土财主嫌弃审美,这份侮辱他绝不能接受,什么“那些细脚椅子看着就不结实,全给我换成红木的”,江沅咆哮:“你他妈懂不懂!那是巴塞罗那沙发椅,换你马的红木!”
这通吵架跟秀才遇见兵一样,后来演变成3V3的局面,别冬和冷峯也加入了混战,两边就差打起来,江沅把合同撕得粉碎,雪花一样散开,说:“老子转给狗都不会转给你!”
那人也咆哮:“都他妈穷得要当裤子了还装逼呢!”
人散了后,冷峯指着一地的合同雪花碎片,对江沅说:“你自己收拾啊,别指望我和小冬,前面给你收拾那一通已经够意思了。”
江沅忙点头:“我自己来自己来。”他叹了口气,心里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
这客栈他改建的时候花了大心思,那时候迫切地需要有一件事能让他投入进去,不去想登虹市发生过的一切,几乎把毕生的审美功力都发挥在了这客栈中,装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