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藏不提司放,别冬也不好提,却听到她说:“小冬,那天挺谢谢你的。”
别冬楞了下,顾尔藏说:“当时我真的怕极了,从来没见过那种人,要不是你一直护着我,还制住对方带头的做交换,他们根本不可能放了我。”
别冬只好安慰她:“他们是冲四哥来,也就想要钱,用你吓他而已,不会真对你怎样,四哥和峯哥最后也都把事儿了结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尔藏却摇头,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人好,是在安慰我,没事的,我现在也想通了,我喜欢司放那就是叶公好龙,总觉得他身上有江湖气,哪知道自己真被卷进所谓江湖里,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顾尔藏突然这么坦诚,又谈到感情,别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呆了会,木木地说还有事要去修手机,顾尔藏说:“那行,以后你要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我都可以帮你。”
别冬走出去几步,想到什么,犹豫了下又回头,问顾尔藏:“那个,你那天在四哥那儿算的牌,说我跟一个人有缘,是真的吗?”
顾尔藏眼睛都睁大了:“当然真的啊,我算塔罗很准的。”
别冬想问那你能算出到底是谁?顾尔藏又补了句:“但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那天屋子里人太多了,要就只有一两个,兴许还能判断得出。”
别冬笑了笑:“没事。”他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问:“孽缘是什么?”
顾尔藏“噢”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那天说过的话,然后说:“咳,这个是我那天故意乱扯的,看江沅那么来劲,故意逗你们的,牌面上看就是很深的缘分,你俩往后的人生都有交集,扯也扯不开,这种缘分就是,如果遇到对的人,就是正缘,如果遇到不对的人,就是孽缘。”
这样啊……别冬心里莫名晃过一个人的脸,他自己也吓一跳,赶紧回神,跟顾尔藏挥手说:“我就问问。”
修手机花掉了300块,别冬看着递出去的三张红票子,有那么一丝舍不得,于是那渴望赚钱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又记起蓝雪青这里的冬令营酬劳还不知道拿不拿得到,如果仁爱把责任算在他们头上,那这次活动蓝雪青铁定赔本,他也就不准备收钱了。
蓝雪青这天下午才从县里回来,马上联系别冬和冷峯去她那儿,别冬过去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除了蓝雪青,还有另外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冷峯随后也到了,蓝雪青看起来兴致不错,直截了当地说了事情的后续处理结果。
屋子里那个陌生男人是仁爱的一个领导,代表仁爱主动说这次事故是他们的责任,蓝雪青作为第三方没有责任,他们承认对孩子的行为预期有不正确的预估,以及没有派出数量足够的专业老师来全程跟踪,总之这两天蓝雪青跟仁爱一起,把整个活动复盘了一遍,仁爱那边做了自省,这事就算过去了。
仁爱的领导和蔼可亲,还特意介绍了下仁爱的整个公益体系,不仅有针对特殊儿童的学校,还有公益救助机构,是跟庆原自治州公安系统挂钩合作的,专门救护在这一带山区出事故的游客。
因为地处偏远,州警备力量和消防力量都并不充足,而这一带群山环绕,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都很复杂,还是旅游区,每年在山地各种游客驴友的事故频发,光靠正经的警力和消防根本救助不过来,于是早年间仁爱自发成立了公益救护队,后来救护队被归属到州公安系统下,也算是个正规的有名目的机构了。
这次仁爱的领导特意过来,就是想游说别冬和冷峯加入他们的救护机构,因为他俩在救小栗子的过程中表现英勇,行动迅捷果断,看得出来身体素质、反应力各方面都不错,领导说这是两员潜在的骨干大将,今儿必须把他俩说动。
别冬心中有些动,有些热血上头,他看一眼冷峯,正巧冷峯也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带着些克制的示意,别冬于是把口中就要说出口“我愿意”压了回去。
冷峯问道:“这工作算是个什么性质?加入了你们就是你们的员工?拿工资,五险一金?”
别冬一怔,完全没想到冷峯一出口问了个这么世俗的问题,他以为冷峯这么冷情,又是个艺术家,按他一贯的德行会问这事儿是不是太占用个人时间太麻烦之类。
但别冬也不知道,冷峯这问题是替别冬问的,他自己压根没想参加这什么救护机构,但他觉得别冬应该有念头,但考虑到别冬太傻,肯定傻不愣登什么都不问就去了,不如他自己来当这个恶人,把得罪人的问题全都替他问清。
仁爱的领导耐心地一一解释:“其实我们这种救援机构跟救援人员都是合作关系,平时也不用过去上班,就是需要外派救援的时候,我们会派工作任务出去,谁就近,谁能过得去谁就去,说是公益机构,每次的救援行动也是有费用的,只是不算很高。”
冷峯又问:“现在你们这个救援机构里有多少合作人员?”
“现在固定下来的差不多有二十几个。”那领导摸了摸头,笑着说:“人不多,是吧?其实我们的人员流动性挺大的,你也知道梨津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