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被他捏得很难正常吐字:“日本人……杀了3000中国人……在平顶山。”
本田菊瞪着王耀的眼睛,他第一次在这个中国人的眼中看到反抗的火苗,而不再是隐忍和悲伤。
“你想死吗?”本田菊用黯哑的声音把几个字一个一个掷到王耀脸上。
“我想还是不想都得死。”王耀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作好赴死的心理准备,这样总能减轻些心理上的痛苦。
这个中国人已经准备去死了吗?本田菊看着王耀仍然鲜活的面孔,这张他熟悉的脸,拨动他心弦的一颦一笑,让他感到轻松愉快的嗓音,所有这些都将被死亡扭曲、消灭,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在王耀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本田菊的嘴唇贴上了他的,王耀震惊得睁大双眼,却对太近的脸对不上焦。当他意识到时,他已经开始拼命反抗。
“你干什么?”王耀又惊又怒地质问。
本田菊不回答,粗暴地把他按倒在床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扯掉他身上的毯子,然后又开始撕扯他的衬衫。
王耀双手使劲掰菊捂在他嘴上的手,总算掰下来了,他高声叫喊:“你疯了吗?”
本田菊给了他肚子一拳,止住他的叫喊。王耀抱着肚子蜷缩起来,却被本田菊残忍地拉开手脚。王耀惊慌之中踹了本田菊一脚,这一下踹得不轻,本田菊连着后退两步才停下。
“你不正常!”王耀愤怒地骂道。
“对,我早就疯了,”本田菊危险地舔舔嘴唇,“正是耀君你把我逼疯的!”
“胡说!你这疯子!”王耀站起来怒骂,“我从没伤害过你,也没伤害过你的家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对,你一直是那么温良,”本田菊再次逼近,“好得令人嫉妒,好得让人想占有。”他的声音愈发狂热。
“你……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王耀慌慌张张口不择言。
本田菊对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不屑一顾:“你能吗?就用你拿画笔的这双手?”他一把抓住王耀的双手:“我徒手就能捏碎它们!”
王耀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手骨都被捏断了,他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下,但就是不肯痛呼出声。
本田菊忽然松了手,王耀跌坐回床上。
牢门“哐”地一声又关上了,本田菊已经离开。
当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对王耀和本田菊两人都是。
第二天早晨,本田菊的家里像往常一样平静,本田樱给丈夫做好美味的爱心早餐,煎蛋的香气、味噌汤的酱味飘散在室内暖融融的空气中。她同时也准备好了丈夫中午吃的便当,每天的便当都不一样,都有别出心裁的图案,这是樱生活中的乐趣之一。京子虽然厨艺更好,但是本田樱喜欢自己为丈夫准备早餐,而且让京子一天做三顿饭也太劳累人家了。
穿着家常和服的本田菊从卧室出来,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响,还伴着妻子哼的歌。他走到客厅里,发现桌上还散落着妻子未完成的绘画作品。他拿起来随便翻翻,却被其中一张人物肖像吸引住了:那是王耀的肖像画,画的是半侧面的王耀,嘴角微微翘着,眼里发出柔和的光,这应该是本田樱印象最深的样子,王耀每次讲课时都是这个表情和姿态。
“亲爱的,吃饭啦!”本田樱娇滴滴地呼唤丈夫。她在卧室没找到本田菊,就又跑进客厅,正看到本田菊端详她的画作。
本田菊赶紧把画放下:“这是你画的?”
本田樱已经看到了丈夫手里的画:“是呀,很像王老师吧?我花了好大力气呢!”她还不知道王耀已经被逮捕的事。
“很像。”本田菊说着走出去。
早餐期间,本田菊一直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本田樱不好打扰,只有默默地陪丈夫吃完。
当天晚上,王耀裹着毯子正要睡去,牢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又是本田菊。
“你……”
本田菊一下捂住他的嘴:“什么都别问,跟我走。”
王耀莫名其妙被本田菊拉着走,路上没有遇见看守的士兵,他心中有些奇怪,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本田菊没有把他拉进审讯室,而是一直走出大门外。夜间寒冷的空气让王耀打了个哆嗦,本田菊带他来到房后,那里停着一辆轿车。本田菊从车里扯出一件大衣裹在王耀身上,然后把他塞进副驾驶席,“呯”地一声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席里,猛地发动汽车。
车子驶出警备司令部,在过电车道时被红灯阻住。道口的两盏红灯像恶魔的眼睛一样来回闪个不停,一列货运电车缓缓通过。接着,刷成斑马色的长杆升起,车辆恢复通行。本田菊发动车子,越过电车道。
他这是要去哪?王耀心里纳闷,他猜本田菊是想把他弄到某个地方秘密处决。可是处决一名犯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绕过矿务局医院,车子开上中央大街。本田菊终于跟王耀说话了:“耀,今晚有一趟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