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让这两只大猩猩松手?我的胳膊要是折了还怎么拿枪?我敢打赌,你不会信任一个少了身体零部件的杀手。”王耀的双臂已经被两个彪形大汉拧麻了。
“放开他!”本田菊一挥手。
王耀总算站直身子:“现在该进入正题了:您找我来干嘛?有什么人要杀吗?”
本田菊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王耀:“不然我找一个杀手干嘛?和我睡?”
王耀认真地看着本田菊:“我没提供过这类服务,但如果您坚持,我可以满足您的要求。”
本田菊不屑地嗤笑:“算了吧,童子军!我看你是和那位姓琼斯的警官相处久了,废话越来越多!”
“这回我没带那条子来,现在他正满世界通缉我呢。”真正让王耀担心的不是阿尔,而是伊万,王耀不知道伊万会不会相信他在电话里的解释,但伊万第一时间把他送到了日本。伊万从不真正信任王耀,可是每当王耀有危难的时候,伊万总会抛他个人情——相当大的人情,他现在欠伊万两条命了。
“我还以为你们亲密无间。”本田菊高傲地撇撇嘴,“看来找你是个错误,你会把警察引来的。”
“现在后悔太晚了。”王耀抄起双手,斜眼瞪着面色铁青的保镖。
“不,‘后悔’这个词不姓本田。”本田菊居然在榻榻米上坐下,舒服得像要喝茶。他果然是准备喝茶,他的妻子本田樱已经端着茶具蹭进来了。本田菊慢条丝理地摆弄茶具,有意让王耀干等,待第一杯茶终于被端到本田菊嘴边,而他也呷下一小口后,他抬眼看着王耀:“为了补偿警察带来的风险,我要好好利用你的价值。”他把茶杯放下:“请坐,耀桑。”
王耀盘腿坐到本田菊对面,眼角的余光只能瞟到保镖的腿。
本田菊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人要杀我。”
“这显而易见。”王耀点点头。想杀山口组组长的人大概能组成一个军。
本田菊正色道:“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只是Yin谋。而据我所知,受雇来干掉我的杀手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个人。”
“Jing灵?”王耀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本田菊摇摇头,“Jing灵的身份是个谜,谁也不敢肯定这个可怕的家伙是不是他分裂出的人格之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曾制造过秘鲁那场血案。”
王耀猛然想起,的确有这样一位杀手,他没有特定的代号,绰号倒是一大堆,比如“剃刀”、“绞rou机”、“红色恐怖”……这位杀手的果敢是出了名的,而且干练,相当地训练有素。至于他和Jing灵是否是同一人,王耀不禁回忆起他在克罗纳多岛的最后一个夜晚,他与之交手的那个人是否就是Jing灵呢?
“你想让我当保镖?”王耀问道。
“你?”本田菊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你绝不可能是个好保镖,而且我已经有猩猩兄弟了。”
王耀忍不住回头问两名保镖:“你们真叫猩猩?”
本田菊的手越过案几把王耀的脑袋掰回来:“我要你杀了他——杀了那个杀手。”
王耀立刻明白这个任务的难度有多大,而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有人雇佣一名杀手去杀另一名杀手:“为什么?我以为你会让我去杀他的幕后Cao纵者——你已经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了吗?”
“不确定,但我能猜到是谁。”本田菊眯起双眼,像发动攻击前的蛇,“是那个人的余党,被你杀死在十七英里海岸线上那个人!”
“他的余党?我以为都被你清理干净了呢。”王耀想起那个长相和本田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权力竞争中的失败者。
“不,不,天使,”本田菊摇摇头,“这方面你还太嫩,如果你像我一样坐在首领的位置就知道你的敌人是收拾不完的。我要杀掉这个杀手给他们一点小小的警示,只有扰乱对方的棋盘布局时才能看清他们打算怎么走子。”
“好吧,我明白了。”王耀点头,“这个活儿很难,所以我得按照我的方式来,你不要干涉。”
“我同意。”本田菊答应了。
“运气好的话,他死,你活。运气不好的话,”王耀顿了顿,“我们两个都死,你和我。”
“赌博就是要冒点风险。”本田菊幽深的眼眸中出现一丝可以称为兴奋的光彩。
王耀站起来:“我先要点预约金。”话音未落,他一拳打中那个踢过他的保镖的腹部,复一脚把这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踢出纸门外:“蠢猩猩!吃香蕉去吧!”
王耀离开后,本田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一丝莫名的忧虑爬上他静如止水的心头。每个人都会害怕,他也不例外。
东新宿是全东京乃至全日本最具吸引力的地方,与中国上海相比,这里更像“魔都”。歌舞伎町绚丽的灯火彻夜闪耀,各色妖娆粉黛游荡于其中,半遮半掩又光明正大地魅惑着来往的男性,半遮半掩的是她们脸上掠过的灯光,光明正大的是她们充满欲望的表情——对金钱与生存的欲望。美妙而又危险的一切建构起这个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