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夫子秦立和唐新的父亲有生死之交。唐新一直不明白,父亲那样一个追求剑术武功的人怎么会和夫子这样追求相反的人结为知己呢?
没错,唐新向南任继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也不只是瞒了他,关于他是叶将策儿子这件事,唐新谁也没有透露,整个北阳书院,知道他的身世的人,也就只有夫子一人了。
“想当年,我和你父亲一文一武,豪情纵马,闯荡江湖,别提有多痛快了!”夫子也曾在无人之时向唐新透露过他父亲的事情。
唐新心想,你和我爹一文一武,那我娘干嘛呀?
“夫子,那你知道千凌雪和我父亲之间的事吗?”唐新终于忍不住了,实在太想要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了。否则他连睡觉都不安稳了,虽然表面上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但试问有哪一个做儿子的,总是听到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传出来各种风流逸闻,能够视而不见啊?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夫子侧过身去,敛下了眼眸,似乎还有些不能说的隐情。
“最近传的这么厉害。我总得问两句吧?”唐新看着夫子的反应,更加想要知道了。
也是,最近城里的风言风语都已经传到书院来了。
“要说当年江湖上,武功最厉害的,可就属你父亲和神隐宫的人了。现在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便宜神隐宫的那些人了……”夫子又开始了他的娓娓道来。
唐新一听到这个开头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夫子会对他避讳老爹跟千凌雪的事情,难道老爹跟千凌雪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有什么私情?他的母亲唐锦书是叶将策的发妻,只是唐锦书并未涉足江湖,因此江湖中人知道她的名姓的人都少之又少。唐新很小的时候,便和父亲母亲分开了,这些年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仍在远游,只是他也没有法子找到他们。
“发什么呆呢?”雪拂音见唐新一个人在这儿发愣,便过来瞧瞧。
唐新闻言,连忙收起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胸口。
“藏什么呢?”雪拂音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唐新的这个动作。
唐新闭口不言。
“你昨天后来去哪儿了?”雪拂音一向是很善解人意的,谁还没有点儿秘密呢?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她向来也不愿意多问。这次她难得一问,是因为遇到了对她来说很要紧的。
“去见一个老朋友了。”唐新心里还藏着事儿,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上次那个?”雪拂音想了想,难不成是上次在劫军饷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志同道合的侠士,毕竟唐新回来之后还念叨了他许久。
“不是,就昨天在茶馆里,差点儿劈了说书人的那位。”唐新看了雪拂音一眼,也猜测到她来问他,想必就是为了南任继吧。
果然没错。雪拂音心中暗喜,没想到他竟然是唐新的朋友。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那你跟他很熟悉吗?”唐新嘛!在自来熟这一方面的本领实在是过人,他嘴里面的老朋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了解多少。
“在他看来,应该是不熟。”唐新分外诚恳地回答说。
“唐新,雪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秦思思原本要找雪拂音说话,结果就看见他们两个在这儿好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她当然要来凑个热闹了。
“哦,没事儿没事儿……”雪拂音立马起身来,便打算下次再找个机会问问唐新了。雪拂音拉走了秦思思,唐新心里有个疑团,想要解开。也的确跟雪拂音提到的那位侠士有关。
第一次见面,唐新是在劫官员贪污的银两时,遇到了有同样目地的他。
“这些可都是朝廷的血汗钱啊!”唐新看着这满箱的银锭,不禁默默谴责了一遍那些贪官污吏。
“我叫唐新,唐人的唐,新旧的新,是北阳书院的学生!”唐新还记得男子戴着银色的面具,遮去了大半张脸。虽然对付那一窝贼鼠,也确实用不上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单从他出手的迅捷灵活程度看,必定是个高手。唐新在这方面的判断,一向直觉很准。而且他可以想象得到,那面具底下会是怎样一张惊艳绝俗的脸……
“学生?”
“他难道不应该关心的是北阳学院吗?北阳学院可是天启第一学院啊!”唐新心想着,默默腹诽道。
“我觉得你挺特别的,你叫什么呀?是什么人啊?”唐新这眼看着就要凑到那白衣男子身上去了。唐新盯着面前之人的眼睛,那一双眼睛,真称得上绝美,而且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出门杀人违法,自报家门,你也挺特别的。”白衣男子瞟了一眼蹭到自己肩膀处的唐新,有些嫌弃地退了一步,让唐新毫无意外地抓了个空。
“交朋友嘛,自然要坦诚相待了!”唐新也十分识趣地不再上前。虽然他一向自来熟,在江湖上交朋友的时候,总是见面便能称兄道弟,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唐新也不知为何,有一种特别的亲切和熟悉感,好像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应该见过面。
“我并未说过要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