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界的薄雾之中忽然走出一人,红衣灰袍,正是白长亭。
“萧公子,小王爷这是要不辞而别?莫非是本王招待不周?”
“长亭少君这消息倒是灵通地紧,我们才离开青丘城半步,你就追上来了。”
白长亭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诸位仙君在我青丘做客,我自然得时刻留心,以免落下招待不周的口实啊。”说罢打了个呵欠,也是略有疲态。
“奇了怪了,昨晚什么日子,看你们都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能睡好才怪!白长亭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若非自己是妖族之身,只怕受不住秦戈如此“好学上进”的折腾,这回牺牲真是大了。
转了话题道:“如今既然我们共同对付君世宁,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明人不说暗话,二位离开青丘是否是想回浔州城打探消息?”
“听少君的意思是要和我们一起回浔州城?”
“自然,我在浔州城内还留有不少密探,更何况我有浮梦琴在手,对付君世宁只会事半功倍。我想小王爷是不会拒绝我的随行吧。”
萧仲渊应允道:“此话有理,届时还需借少君之手为君世宁造梦,那我们便一同去吧。”
日暮时分,三人已至浔州城外。浔州城依然处于戒严状态,一拨拨的守城卫来回巡逻着,城墙上张贴着“倒戈妖族”的几位仙君的画像,盘查的很紧。
“如何才能混入城中?”
“我们的样貌太引人注目了,须得乔装打扮一番才好。”
君扶贼笑地看着萧仲渊道:“女子容易混过检查,阿渊,还是老办法,你装扮成我娘子,少君可以装扮成丫鬟……”
“我拒绝做丫鬟!”语毕,白长亭已经速度地变化成一只周身雪白的狐狸犬,跃在了君扶肩上,伸出软乎乎的rou垫拍了拍君扶的脸表示了抗议。
君扶有些怀念起玄虎,扔它在盛京城不知不觉三个月了。
“白长亭,你对我家那只猫做了什么?醉花荫回来之后他就和个怂包一样。”
狐狸犬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小王爷的妖宠我哪敢做什么,那会儿不是在盛京办事么,只是嘱咐他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萧仲渊憋屈了一会儿,确实又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他又不是妖可以变幻成猫猫狗狗的模样。
淳于惜惜母子的魂魄已经在结魂灯中呆了半月了,再不和余下的二魂合体,只怕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这次潜回浔州城,也是为了能将她们的三魂合一,了解发生在君世宁身上的故事。
事急从权,无奈只得屈服。
三人顺利通过了守城卫的盘查,只说是外出探亲返程的新婚夫妇。萧仲渊五官生得极好,即便是扮成女子,亦是神清骨秀,引得十几个守城卫不住地偷瞄。只是见他们衣着华贵,气质卓然,必定出自大户人家,加之现在全城戒严,才没敢多事调戏。
入城之后,君扶用灵鸽传讯君世清,将结魂灯递给阿清,让他务必找机会将淳于惜惜母子的另外两魂招入结魂灯。
君扶还是有些不放心:“阿清,你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勉强,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想了想又欲将结魂灯拿回来:“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君世清抱紧了结魂灯:“表哥放心,难得阿清可以为对付君世宁出点力。皇上不日就要驾临浔州城,他这些天忙着接驾事宜,常不在府内,顾不上我。况且淳于夫人生前待我很好,我也不希望看她三魂分离,受君世宁折磨。”
白长亭看着君世清有些奇怪:“咦,听小王爷说,你如今也有十九了,怎么看你的模样,却是十五六的样子。”
君世清微微红了脸,怔忪半晌才低下头惴惴道:“我十五岁的时候身体被邪气浸染,之后身体便不再长了,一直都是这幅模样。”
邪气?君扶挽起君世清的衣袖,却见白皙的手臂上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很明显是欢爱时被手掐出来的痕迹,间中有黑色的纹路蜿蜒。
君扶立时怒了:“是谁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狗贼!”
君世清又羞又急地拉回袖子:“比起对付君世宁,这些事暂时都算不上什么。表哥,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最迟明天我应该能将淳于夫人母子的生魂带出来。”
白长亭拉住君扶道:“好,我们在城东的杯莫停酒楼等你消息。”
“杯莫停”酒楼位于城东安民坊,规模不大,在浔州城一众酒坊里并不出挑。三人来到酒楼,小二似乎一早就备好了厢房,妥帖地迎了进去,考究的小檀木桌上早温好了酒,煮好了茶,摆着Jing致的菜肴。
“几位贵人稍坐,我家掌柜马上就来。”
君扶一路上几乎都要气炸了,若不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对付君世宁,只怕就要冲进南林王府干架。
白长亭倒了杯酒给君扶宽慰道:“阿清既然能在南林王府一直活下来,除了君世宁留他下来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外,我想,王府之中应该还有人庇护他。”
“君世清身上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