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县,四处都张贴着悬赏的榜文,广阳县令张燮的公子在娶妻当日和新娘同时失踪,百金悬赏散修天师捉拿邪祟鬼王相思,以安民心。
但围在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热闹般讨论了下:
“这百多年来都没有人见过这邪祟的影子,怎么抓?”
“是啊,明知有邪祟,还要Cao办婚宴,这不是嫌自己儿子儿媳命长么?”
“以前也听说有不要命的修士假扮了新人去试过,但就没见到回来过。”
“是啊,听说这邪祟前朝就有了,都不知道几百年了,唉,可怜啊。”
君扶扒开人群,撕下了榜文,一众人无比钦佩地看着他:“这位小仙君勇气可嘉啊。”萧仲渊垂手站在人群外,带着斗笠,白色的纱帘垂落,遮住他的面容。
周围的衙役立刻欣喜地带着二人去见张县令,这榜文贴了三日,都是看的多,没人敢撕榜,眼瞅着这二人必是外地路过此处的修士,无知无畏。
广阳县并不大,隶属于陇西郡,辖三万五千余户。县令张燮在任十三年,不功不过。听到有仙君撕榜,立时亲自迎了进来。府中各处还悬挂着大红绸子,张贴着喜字,一看就是才张罗完一场婚宴。
言谈间才知,广阳县从五百多年前的燕云国开始,这里就流传一个传说,有鬼王自唤“相思”,最恨世间有情人。是以广阳县周边十几县的适婚男女几百年来婚配都未曾办过喜宴。到了适婚年龄的男女,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后,夫家只能一顶花轿偷偷接到家里。
这广阳县近七八年偶有Cao办婚宴也没出过什么事,大家慢慢也就淡忘了这个传说。难得县令家公子和广阳县首富谢家的小姐结姻,便也抱着几分侥幸心理于三日前办了场颇为热闹的迎亲,拜了天地。结果当晚一对新人就不见了,只留下鬼王相思的信物,一地散发着暗香的白梅。老夫人当场就晕过去了。
言罢,张燮竟扑通跪拜在地:“还请两位仙君能救出小儿夫妻,老可定感激不尽。”
君扶扶了张燮起来:“这邪祟大家可知道来历?是妖是鬼?”
张燮拿着衣角擦了擦泪,摇了摇头:“老可不知,没有人见过,只听说是很前朝的邪祟。曾经也有些修士假扮新人被这鬼王摄走,但从来都没有人活着回来过。”
“如此说来,要抓这相思鬼王,只能再办一场婚宴引他出来了。”
“是,每有迎亲拜堂的仪式,这邪祟就会将新人抓走,倒不会伤害其他人。二位仙君若愿意假扮一场婚宴,所有成婚用的物什都是现成的。”
君扶探过身微微掀起萧仲渊的垂纱一角,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既然非得如此,那就委屈阿渊当一回新娘,可好?”
萧仲渊冷着脸不咸不淡地回道:“蒙着盖头又看不出男女,你也可以扮新娘。”
君扶讪讪道:“可我这身材怎么看都不像,万一被邪祟识破了,岂不白忙活一场?”
若非要从他二人中择一人扮新郎官,自然是君扶较为合适,他眉目凌厉,身材也比自己魁梧厚实些。但看到君扶眼神中竟然有无比期待的样子,萧仲渊心中就甚是意难平。
“不行!“无论君扶如何软磨硬泡,萧仲渊吐出的永远就这两个字。
“那这样吧,扔骰子决定可好?”
仲渊想了想,觉得这个倒也公平,便同意了。三局两胜。
张县令立即让人拿了骰盅过来,君扶颇有君子之风道:“赌大小还是双单?你定。”
萧仲渊看了眼君扶,这骰盅他是看着张县令拿过来的,君扶必定动不了什么手脚,大小单双都无所谓,便挑了个最简单的玩法,随口道:“大。”
君扶将骰盅推至萧仲渊面前,将眼底的一丝狡黠隐藏的不着痕迹:“行,萧公子先请。”
萧仲渊觉得这玩意纯靠运气,随手摇了几下,揭开骰盅,两个五,已经是颇大的数字了。张县令不无同情地看着身高近八尺的君扶道:“估计得委屈这位小仙君扮新娘了,仙君放心,衣裳我们都会连夜让人赶制出来。”
君扶可是混世魔王,这些个赌场伎俩他十五岁就玩腻了。宫里娱乐消遣项目繁多,平时那些宫女太监没事就喜欢赌几把,什么六博、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都玩了个遍,别说是两个骰子,便是六个骰子,他都能随心控制。
君扶咬着下唇,拼命忍住笑意,扮着非常苦恼认真的模样,左摇一下,右摇一下,不时还默默朝着上天祝祷,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盅,十一点。君扶大呼:“哎呀,萧兄,承让,承让。”
萧仲渊一掀眼皮,看着君扶一脸忍不住的得意坏笑表情,惊觉自己上套了。这厮来昆仑墟之前日日混迹于民间各种烟火腌臜之地,别说是三局两胜,就算给自己一百局,也赢不了。
张县令又惊呼了一声:“这位小仙君运气可真好,萧公子就输了一点,可惜可惜。接下来还是继续比大么?”
萧仲渊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不比了,一切就有劳张公安排,都是为了救人,一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