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喧哗,聚众闹事,打架斗殴……随随便便就是违反三清墟几十条戒律。比起三个月前的聚众斗殴事件,这会儿跪在自省台的人又多了一倍有多。
“你们是不是很喜欢跪在这‘自省台’上?”太清真人目光凌厉,道:“君扶,你来我昆仑墟不过半年,你算算你在这里跪过多少次了?这石板都要被你跪穿了。”
“又不是我想跪在这里,谁知道你们这的规矩比皇宫还多。”君扶小声抱怨着。
“若不是看在那位故人的面子上,早就把你遣出昆仑墟多少回了!“玉清真人也是连连摇头,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失望神情。
原来柒姑姑在三位师尊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啊。
“所有人,五日之内,罚抄《三界礼记》三遍,好好明白何为同气连枝,不得相残!”末了朝着君扶补充一句,道:“君扶去静室罚抄五遍,由仲渊监督,若是偷懒耍滑,代抄少抄,便是督学之失职。”
君扶忙举手保证道:“好好好,我一定会保证完成任务,绝不偷懒。”内心却已腹诽了百十遍,老滑头,太狠了!
同时,上清真人明令:昆仑墟不得再出现或者讨论任何有关万妖宝鉴图册的事宜,违者即刻遣出昆仑墟,以后也无须上昆仑墟修学了。
待众人散去,唯有木芸槿仍跪在自省台上。
玉清真人怜惜地就欲扶起木芸槿。
木芸槿仰头看着玉清真人,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将心中埋藏了数年的疑问抛出:“师尊,当年八大仙门封印妖王,覆灭鸾川,昆仑墟……可有参与?”
玉清真人的手微微一滞,斟酌道:“昆仑墟甚少插手凡俗之事,当年封印妖王,围剿覆灭鸾川之地,当时实在是事急从权,当中颇多曲折。”
难怪这百十年来昆仑墟再未收过妖族弟子。
“这么多年,你心中还未放下?”
木芸槿神情回复淡然,叩首道:“师尊长我教我,昊天罔极,芸槿自不敢忘。”
玉清真人扶起木芸槿,叹道:“好孩子,这么多年是难为你了。你要相信师尊,昆仑墟虽不敢说完全置身事外,却绝对未做这赶尽杀绝之事。”
心中喟叹,也由着这样的分歧,当年最能尸解成仙的柒师妹自此了断仙缘,封剑出昆仑。
三日后
静心室的门被推开,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房中,来人将手中的食盒搁在案台上。
清晨的阳光倾洒在来人身上,映出一张朗月清风的脸庞,正是萧仲渊。
桌上、地上、身上盖满了写的密密麻麻的仙规戒律,君扶手上兀自还握着笔,想是写了一宿。五天之内,这浩浩万字要写上五遍,真的是要不眠不休才能完成。
萧仲渊拾起地面散落的纸笺,君扶的字迹和自己大不相同,行笔而不停,著纸而不刻,轻转重按,如水流云行,无少间断,倒是和他个性一般洒脱随性。
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拿过覆在君扶身上的纸笺,整齐地码成一摞,放在案台。
接着正准备拿过君扶手中兀自握住的笔,就听见君扶喃喃嘟哝道:“啊……别抢我的笔,继续写,继续写……”连梦中都还惦记着誊写仙规。
仲渊知道,依照君扶往常的脾气,他不认可的事情,宁可自省台跪穿,也不会去写一个字。只是如今他若不受着这惩罚,这“监督不力”的戒板便要落在他萧仲渊的身上,才如此乖巧听话,思及此,心下愈加感动。
手中略微一使劲,哪知君扶身体本能地往内反夺,萧仲渊没有留意,被他蛮横的劲道一把拉入怀中。直接把君扶压在了身下。
这下君扶完全醒了,睁大双眼,正对上仲渊的星目,仲渊的眼睛极好看,眼眸粼粼有光,如波光潋滟,摇碎一池星光,眼尾自带一抹薄红。
脱口赞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鼻尖相对,男子炽热的鼻息喷在脸上,水润的薄唇似乎就要贴上自己……仲渊从未主动与人有如此贴近的距离,更何况还是一男子,顿觉无比尴尬,瞬间连耳根子也一并红了。他肤色白皙,更将那么陀红称的有几分妍色。
仲渊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难堪,端正了身子。
君扶倒没做他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半撑起身子,仰首道:“你自己那三遍抄完了?也是抄了几宿吧。”君扶看见仲渊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嗯,刚抄完了,已经请大师兄拿去给太清师尊了。顺便给你打包了早点过来。”
君扶侧头才瞥见案台上放着的食盒,立时一咕噜翻身坐起,打开食盒,就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上面还淋着绿油油的葱花。
“还是你懂我,要等我过去饭堂吃,八大仙门的那群小子早就吃的底朝天,渣都不剩了。“嘴里塞着满满的东西,还不忘朝仲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阿姐特意给你留的。你知道我,我素来宁可离着七师兄那班人远远的。”
“别提他的名字,提到他我就生气,狗仗人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