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罢,年知夏看着自己与傅北时唇间次第断开的银丝,低低地喘着气。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但显然不是傅北时的初吻。
傅北时对于接吻过于熟练了,想必已与卫明姝接过无数次的吻了罢?
待缓过气来后,他凝视着傅北时道:“男子的唇齿与女子的唇齿亦差不离罢?”
傅北时不答反问:“你先前不是还向我自荐枕席么?为何不愿意了?”
“我没有不愿意。”年知夏笑了笑,又正色道,“于傅大人而言,这一身的伤大抵没甚么了不得的,但是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言,这一身的伤可怖得很。待傅大人痊愈后,我定沐浴更衣,侍奉傅大人。”
傅北时叹了口气,为年知夏将衣衫穿妥,又揉着年知夏的发丝道:“你若是当真不愿意,勿要委曲求全。”
“我愿意。”我早已心折于你,岂会不愿意?
年知夏主动亲了亲傅北时的面颊:“我当真心甘情愿,只是我并非女子,不知傅大人是否能对我一展雄风?”
我已为你断了袖,仅有你能使我人道。
傅北时以指尖摩挲着年知夏的锁骨:“时近年关,我已将年知秋的住址告知于你爹娘了,他们会与你兄长一道提前出京,与年知秋团聚。至于你,出不了京,以策万全,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年知秋了。”
“无妨,我只要知晓妹妹安然无恙便足够了,多谢傅大人允许妹妹与爹爹、娘亲、阿兄团聚。”年知夏将下颌抵于傅北时肩上,并伸手拥住了傅北时。
在他的身份被揭穿前,傅北时作为叔叔,待他很是温柔;在他的身份被揭穿后,傅北时的态度反复无常,但依旧算得上温柔。
傅北时禁.欲得很,为何会接受他自荐枕席?
不过不管是甚么原因,他都能欣然接受,因为对象是他梦寐以求的北时哥哥。
傅北时尚未吻够,便又压着年知夏,亲吻了一番。
年知夏被亲吻得心生恍惚,忽而听得傅北时发问道:“与我接吻同与兄长接吻有何区别?”
他定了定神,坦白地道:“我尚未与傅大公子接过吻。”
却原来,自己夺走了年知夏的初吻。
傅北时怜悯地道:“年知夏,你委实可怜,求而不得,还得任由我糟.蹋。”
年知夏由衷地道:“我并不可怜,更算不得糟.蹋。”
傅北时脑中猝然窜出了一个念头:“我生得与兄长有六七分相似,你莫不是退而求其次,将我当做兄长的替身了罢?”
年知夏否认道:“傅大人生得确实与傅大公子有六七分相似,但我不会退而求其次,我更不会将傅大人当做傅大公子的替身。”
北时哥哥便是北时哥哥,纵然生得与傅大公子有六七分相似,我都不曾认错过北时哥哥与傅大公子,哪怕是一瞬。
“那便好。”傅北时用力地掐住了年知夏的下颌,“你假使胆敢将我当做兄长,我定会狠狠地罚你。”
我不是兄长,纵然你心悦于兄长,我亦不愿当兄长的替身。
“我记住了。”年知夏乖巧地道,“傅大人还要与我接吻么?”
傅北时命令道:“取悦我。”
“嗯。”年知夏当即垂下了首去。
傅北时阻止道:“用手即可。“
年知夏探下了手去,心道:都怪我技艺不Jing,北时哥哥才不容许我品尝。
年知夏的手远不及自己的手灵活,但那处却格外听话。
傅北时思忖着自己的手与年知夏的手有何不同,须臾,得出了结论:因为我心悦于年知夏,我的身体仅为年知夏而动情。
年知夏抿紧了唇瓣,忐忑万分,他只为自己做过,当时满脑子俱是傅北时,但他从未为傅北时做过。
不知傅北时现下满脑子是何人?
良久,他几乎觉得自己的手被烫伤了。
傅北时捉住年知夏的手,取了锦帕,细细地擦拭干净后,方才忐忑地道:“恶心么?”
年知夏摇首道:“不恶心。”
傅北时不知这答案是真是假,待将年知夏的手擦拭干净后,他发问道:“你是否想念兄长了?”
年知夏颔了颔首:“想。”
“你兴许能在除夕宴上见到兄长。”除夕宴惯例每年在宫中举办,惟有受到今上邀请者方能入席。
傅北时虽然尚未受邀,但此前年年受邀入席,且兄长今年当上了皇后,今上必定会邀请他。
“到时候,你改着男装,扮作我的小厮,我带你赴除夕宴。”
年知夏怯怯地道:“万一被今上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万一被今上发现了,便请兄长求今上放我们一马罢。”
傅北时的心情甚是复杂,由于年知夏太过委曲求全,他想助年知夏见兄长一面,但他又故意这样说,让年知夏认清兄长已是皇后了,不再是这镇国侯府的大公子了,更不是年知夏的夫婿,就算年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