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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我对这成亲不上心,还是路时修对它不上心,喜服是路时修自己揽下的事情,直到成亲当天才慢悠悠地给我送来。
等送来我一看,才知道为何是今天。
也是,但凡提前一天,可能这亲就结不了了。
在我眼前的喜服材质上乘,款式新颖,腰身细窄,可是他妈明显是女款啊!
我看路时修是要翻天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
我气得想将喜服丢了,结果刚起身就被我娘拦住了。
“游游,这宾客都来了,容不得你这么耍脾气听到没?”娘亲见到喜服像是早有所料般,一点不震惊。
这时我才惊觉只有自己一人被蒙鼓里了。
喜服好看是好看,毕竟那一钩一线都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可路时修想看的话和我说一声也不是不行啊,怎么能瞒着我呢?
我都来不及生气,就被我娘催着换上衣服。
妆发是我娘亲自帮我弄的。
等弄完后,望着镜子里的人,还真有点以假乱真,连我自己差点就信镜子里的那人是个姑娘了。
当然,我不是本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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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路时修答应我的一样没少的份上,我决定先暂时原谅路时修,日后再找他算账。
那天的路府怕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这般热闹。
成亲的规矩甚多,娘亲一早就在提醒我这,提醒我那,等我坐了一路的轿子,脑袋被这金光闪闪的凤冠压得脖子疼时,规矩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
一直捱到天地拜完被送入房间时,我不顾媒人反对,将她们赶出去后,径直扯下红布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我刚在屋内没坐多久,就听到外面宾客满堂,人声鼎沸,而我这屋子冷清极了。
这嫁和娶是不一样哈,路时修在外面吃香喝辣,我倒是顶着个棒槌似的玩意儿孤苦伶仃。
我顿时不干了,打算往前堂走,结果路过花园时,看到一个老头鬼鬼祟祟地在花园树下东刨西刨,不像个好人。
我这大喜的日子,能忍吗?我二话没说便出招了。
谁知这老头居然是个练家子,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擒住了。
我不信邪,手腕灵巧地挣脱开,与他过了好几招。
这老头有点意思,只守不攻,而且出招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直到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燕游!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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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这么一喊,我总算明白为何刚才过招如此熟悉了,原来路时修就是师承的这老头。
完了……
我听路时修之前说过他有个闲散的师傅,在路时修小时候,这人每年来路府教他些东西,教完便走,脾气古怪得很。
我这一见面就冲撞了他,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师、师傅。”我立马装乖,小声喊了句。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又没授你东西,这声师傅不敢当。”老头摆摆手,慈爱地打量着我,出声问:“你就是燕游吧?”
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是的。”
“小路经常跟我提过你。”老头捋捋胡须,一脸意味深长。
路时修估计怕老头继续说下去,打了个岔:“师傅,这埋的酒早没了,前年最后一坛已经被您喝了,您忘了?”
“哎呦。”经路时修这么一提醒,老头拍了下脑袋似乎想起来了,嘴上却不死心,“不能吧,这么早就没了吗?”
老头说完,转身弯腰又开始找。
我困惑地看了眼路时修,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不拦了。
路时修笑笑,不以为然:“师傅就这样,找不到他就会死心了。夫人,我正式给你介绍下我师傅,之前我说过,师傅的易容技艺高超,江湖人称千面人。”
“其实……他还有个名讳,你可能也听过。”说到这,路时修语气迟疑,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我听过?”我不禁诧异,微微摇头:“不能吧,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路时修掩嘴轻咳了声,偏头不自在地说:“他还有个称呼,叫黑煤球。”
“什么?!”我没忍住,惊呼了声,难以置信地瞪着路时修,指着在地上找酒的老头,一股子气愣是撒不出来:“他就是黑煤球?!”
路时修轻轻点了点头。
我双手握拳,骨节“咔咔”响,一副想同人打架的模样,朝黑煤球走去。
靠靠靠!
这就是黑煤球!
什么眼神啊!就是那个美人榜单里把我排名放最后的黑煤球?!
好个路时修!居然瞒我这么久!
他能第一肯定走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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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啊。”
当我抛弃路时修,拿家里的陈年烈酒跟黑煤球套近乎,问路时修有没有走后门时,黑煤球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