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6年二月至五月,莫云风国中二年级下学期】
国中二年级的寒假最後一个星期六早晨,杨丞跃传了个简讯给我:
小余哥哥去开发新的猎物了。
我没有过问丞跃为何知道这个讯息,毕竟,他比我早认识小余,应该比我更了解九号花园别墅那边的动态。
我猜,小余应该又开着他的白色Mazda,在社区中寻找落单又想赚钱的少年了吧。
下午,我悠悠哉哉地晃到了鼎盛宫的风雨篮球场。
这一天,参与篮球擂台赛的队伍多了些,但是那群固定会在场上打赤膊出赛的行义团团员们都没出现。
他们应该是在「春乱喊」那个yIn乱派对中赚得不少,再加上过年期间舞龙舞狮的外快,就不会想来打篮球赚这些蝇头小利的吧。
在球场边,没得上场的时候,就是我和古伯伯交流的时间。我终於有机会问他,为什麽他会知道那麽多关於大宅邸内的秘辛。
「小风,记不记得你那台笔电是谁帮你去安装的?」
「记得呀,Google哥哥呀。」
Google哥哥就是古伯伯的小儿子,社区里人尽皆知的科技通。Google哥哥就是我们一群很仰赖他的少年这麽称呼他的。
「他是资讯安全工程师,」古伯伯解释给我听,「老余的别墅装了满满的小型监视器,就是小古去装的。」
「嗯嗯,然後呢?」
「然後,他们里面的影像,都储存在一个大大的硬碟资料库,那个资料库……」
这是古伯伯说故事必然的过程,他如果说到的是「秘密事件」时,一定会停下来,张望一下,确定没人了,才会继续讲下去。
「那个硬碟资料库呀,就在我家!」
我瞪大了双眼,完完全全不敢置信。
「所以…… 就是说…… 那个…… 行义团他们……」
我太惊讶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说,那个老余和行义团之间发生过的、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故事,都在我家的硬碟。」古伯伯帮我把话说完。
「哇塞!」我辞穷了,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小风,你一向口风很紧,古伯伯相信你不会在外面说这个八卦的。」
我赶紧点点头。
「而且,别忘了,小亨利和那个小杰克的影像,也在我的硬碟中喔!」
照理说,我这个年纪的孩子,知道了我的裸体影像被记录了下来,而且可能是被永久收藏时,应该会感到惊慌或恐惧吧。但或许是早就被蓝老师拍下过裸照,所以,13岁的我,竟然完全没有一丝羞愧,甚至,还隐隐约约地,有种骄傲的自豪。
说着说着,我有机会上场比赛了。这场比赛,我赢了50元,虽然比起在春乱喊上拿到的八万多,简直九牛一毛,但此时的我,就是觉得很开心!
喝了对方请的运动饮料,我发现手机里有一则简讯,丞跃传来的:
你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吗?
我有种失恋的感觉……
失恋?你把小余当恋爱对象?
拜托喔!他只是一个「打炮」的对象吧!
我心底正犯着嘀咕,杨丞跃,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但仔细想想,我似乎懂了他的困扰。
少了小余,我还有个很大的靠山:蓝老师。但丞跃似乎就真的没了感情的寄托。
我把他约出来,坐在九号花园别墅巷口外那家大型7-11的骑楼,这里,偶尔可以看到行义团团员的身影。
他来了,骑着那台熟悉的脚踏车。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莫莫,我……」
从来没有人称呼我「莫莫」。突然被他这麽叫着,我心头有点纠结。
他忍住眼眶里即将泛出的泪水,有点哽咽地对我说出这席话:
「莫莫,我需要一个男朋友,请你当我的男朋友,好吗?」
登愣!这是被告白吗?
「丞丞,我…… 我可能……」
我该怎麽跟他解释,我是顶山国中二年四班班导师蓝明光的御用小炮手呀!
「丞丞,你头发长了,後天就是开学日,你来我家剪头发吧!」
开学前的周末,妈妈的生意会是高峰。我趁着等待的时间,带着他来到我二楼的房间。
两个星期前,古伯伯吩咐我要转交给「小杰克」的压岁钱,刚好趁这个机会给了他。
丞跃有点讶异,但这突如其来的一笔收入,显然让他的心境开朗了起来。
「丞丞,我只能当你的Part-time Lover,我必须告诉你,有一个男人喜欢我,我国中这三年,答应当他的男朋友。」
「不是小余吧?」
「不是!他…… 他只能算是一个有钱的炮友吧。」
丞跃没有再过问,而我也慢慢理解了他的处境:他爸爸是工厂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