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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觉得昨晚这事很扯。
但他竟然有一丝头绪，他竟然真的有一丝头绪！这就很可怕了。
男人快把头发抓成鸟窝了，缩在被子里逃避现实，他翻着小魔鬼丢给他的“即时攻略”《日本神话与历史100讲》，思绪却不免飘到不久之前。
那是终结大地与山之王后的插曲。
路明非清楚什么叫失控。
那老疯子不安好心……不、不，是尊敬的昂热校长足智多谋——但他疯了。
我跟着一起下地狱。
……
杀死耶梦加得后路明非很长一段时间都显得Jing神恍惚，可能是为了师妹，可能是为了师兄，总之他感觉不太好受。
所以他很荣幸的获得了与校长二人相处的下午茶时间。
路明非感觉更抑郁了。
“校、校长……我，我就是挂了几门科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他庆幸至少昨天晚上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否则顶着乱糟糟的油头跟黑眼圈来见这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他一定会很想就地枪决自己。
学院里最特立独行的百岁老人这次依旧叼着雪茄喝着伏特加，不像坐在办公室前，更像是身处沙滩大海，周围全是比基尼美女。
路明非发现他从老头眼里看出了一丝慈爱，更加不自在了。
似乎自己这个S级是对校长特攻。
谁他妈晓得我为什么会是S级？
路明非没有意识到作为S级他屠掉了两位龙王，青铜与火、大地与山，逐一陨落在他手里，无论他是否承认。
“你的第二学年结业是优秀。”昂热捻灭雪茄，拎着酒杯晃了晃，随即灌了一大口烈酒，从头至尾地扫了扫明显畏缩又不自在的衰小孩，仿佛这人比他亲孙子还亲孙子。
路明非受宠若惊，心说你这评价是拉了八百米厚的滤镜吧，挂科好几门的优秀，不愧是校长，这种瞎话都说的铿锵有力，我差点信了！
跟校长侃大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多亏了你们的优秀我才能稳坐这个位置。”
“哈……您开玩笑的水平不太好。”路明非感觉这简直百分百纯尬聊。
“校董会早就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撸下来了。”
“这都是什么无父无君的二臣贼子！”路明非震惊了，竟然还有不满意昂热的，他的带领下两年屠了两条龙王！校董会脑子里有屎么？
他自然不知道正是因为屠的这两条龙才产生的分歧与争斗，但他毫无疑问是站在昂热这边的，他认识个屁的校董:
“我坚决维护校长的权威！两条龙王诶，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啊，两条龙王，怎么只能是「优秀」，至少也得是……「卓越」。
「卓越」的屠龙兵器。
黄金瞳在这个老人眼里如同燃烧的星辰，透露着无尽的悲悯，他是卡塞尔的校长，亦是复仇者，他只要对属于他的最为「卓越」的屠龙兵器微笑就好了。
真他妈是个笑话。
看着男孩絮絮叨叨不断地说着维护他的话语，近期没怎么休息好的衰小孩像个被淋得shi漉漉又委屈的要死的小狗崽，扑在他腿边呜咽。
而只要给他些糖——指他的朋友——他就会嗷呜地扑向巨龙，咬断祂们的喉咙。
学生可不是他的消耗品，但学生是属于他的宝贵的屠龙兵器。
他将带头冲锋。
路明非注意到了陷入沉思的昂热，他觉得困了，他最近很累，很多时候校长总会莫名其妙地纵容他，趁昂热走神他胆大包天地趴到了桌子上，倦意就像泥沼，拉着他陷入沉睡。
“明非？”
竟然能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瞌睡？昂热挑起眉，他觉得守夜者论坛里评选最胆大包天的人里没有路明非真是个重大失误。
“嗯？嗯……对、对，对不起校长，刚刚……有点困。”路明非狠狠拍了拍脸努力瞪大眼睛，无比诚挚地看着校长，连他脸上的皱纹都一条一条数清楚了，他们校长真是个英俊的男人，满脸皱纹都他妈帅死了。
“收回我的评价，你这学期的表现至少是「卓越」。”
“您别打趣我了……我下学期一定努力！一定特别特别努力，校长我错了。”
路明非苦哈哈求饶，只想滚回宿舍睡大觉，他觉得今天太适合睡懒觉了，校长室的灯又莫名幽暗……幽暗？
路明非跟昂热同时注意到了不对劲。
校长室的灯火好像被抽走了，昂热护住路明非警惕地看向四周，不至于被龙类入侵到这里才警觉，在场两个活着的人里异常的唯有……路明非！
“我说过我们都不了解龙族，”昂热神色怪异地看向路明非，“并非是我谦逊，真够大开眼界……我还没到要见死者国度的年龄吧。”
“啥、啥死者国度？”路明非紧张地抓住昂热的衣角，怎么校长室里也能出现这种灵异事件？
时间零能让昂热在一秒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