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一月,莫云风国中一年级上学期结束,寒假期间】
蓝老师第一次到我家剪头发之後,就「一剪成主顾」。
他差不多每个月底,都会固定来找我妈妈,剪出一头清爽而健康的发型。
我每个星期一固定被蓝老师「约炮」,每次段考之後固定被蓝老师「约外拍」,即使到了上学期第三次段考 (期末考) 後,气温已逼近个位数,我依然在一盆炉火的加持下,勇敢地在天台上的棚架前,摆出同样的姿势,为自己的青春期,留下成长的成长印记。
不过,说起蓝老师对我影响最深远的,下面这一件事是个重要的开始。
2005年一月底,国中一年级上学期课程结束,我的学期总成绩,又是班排第10名。
这是我连续第四个「第10名」:第一次段考、第二次段考、第三次段考 (期末考) ,以及学期总成绩。
而且,很奇妙地,我和第9名之间的差距,似乎是一段很难跨越的障碍。
蓝老师在返乡过年的前一天上午,再度光临「阿霞男士理容院」,我妈妈开设的理发厅。
这一次,妈妈特意留我在理发厅的等候区,她想从蓝老师的口中,问出我是否能有再进步的空间。
「云风的国文成绩弱了些,三次段考都只有八十几,这是最大的关键。」老师对我的母亲解释着。
「是课外读物读得太少吗?」我妈一边Cao弄着电动美发刀,一边问着。
「不是在於阅读的量,而是云风对於文章深层的内涵,了解得不够透彻。」
我从镜子里对上了老师的眼神,并且微微地点点头。
老师说的是实话,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阅读测验类型的题目。
「老师,那您有建议的方法吗?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希望小风的排名,能够变成个位数的。」
妈妈说这话的同时,还不时从镜子里,观察我的反应。
我对她耸耸肩,传达的意思是:「是你说过你没钱让我去补习的喔,而且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补习班。」
蓝老师好像从镜中读到了我的心思,对我妈妈说:「这是文化涵养的问题,送去补习班也无解。不过,莫妈妈,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确实有办法能渐渐地培养出云风的底蕴,但这不是一蹴可几,是要长期灌溉的。」
「听老师这麽说,感觉很花钱呢!」
「没有没有,不过就是去参观博物馆啦……」
我从镜中对着蓝老师皱皱眉。博物馆?我没兴趣!
「或是去美术馆看看画展啦…...」
我的皱眉进阶成为翻白眼。美术馆?美女馆我才有兴趣!
「还有或者是去看一部好电影啦……」
我瞪大了眼睛,对上了镜中蓝老师的眼神。看电影?这个赞赞赞!
我甚至还在腰间的位置,以右手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妈妈继续帮着老师修剪两侧的发根,并且说着:「我家这个不会喜欢博物馆、美术馆之类的啦。不过,老师您如果有空的话,请帮忙推荐让小风去看些好电影……」
喔!耶!谢谢妈咪!就知道你最懂我的啦!
洗完头发之後,蓝老师应该要让妈妈吹整出一头漂亮的发型,但他开开心心地拿起一条温暖的乾毛巾,自己擦了擦乾。「莫妈妈,别麻烦了,反正马上就要带云风去看电影,一骑车戴上安全帽,美美的发型都会被压垮的。」
我真是强忍住快爆出来的笑意,冲上二楼房间,拿了两张千元钞,就跨上了蓝老师的摩托车,准备被他载着出游。
一上车,扣上安全帽之前……
「莫云风,你这个小sao包!」
「蓝老师最棒了,他最能懂得学生的各种需求了!」我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兴奋的心情。
西门町,我来了!
我原本以为要去大戏院看一场院线片,但蓝老师领着我,走进了一家看来有点历史感的「万年商业大楼」。
搭电梯上了九楼,是一家占地宽敞的MTV。
「我希望你看的好电影,都在这里!」蓝老师指着入门处,好几大排的蓝光光碟片库。
「哇塞,我会不会这辈子看不完的呀!」
老师没回答我,他很快地找到一部电影,封面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半裸,女的以长发遮住胸前两点,一看就有点色色的感觉。
「片名看得懂吗?」老师刻意遮住中文片名,要我念出来。
「The Blue La…..」
「The Blue Lagoon,蓝色的泻湖,你们地理课有上过这个专有名词。但翻译的名字很优雅:蓝色珊瑚礁。」
「是不是很色?」我指着封面那对几乎衣不蔽体的青年男女。
「小色色,但不是色情片。」
老师带着我到柜台结帐,他还特别指名最後面的一间小包厢,并且塞了100元小费,「送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