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雁洲和林萍准时赴约,一路上没有堵车,到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些,被侍者领着进入餐厅,汪宇铎居然已经到了,远远的朝他招手。
汪宇铎今晚倒是人模狗样,他本来五官长的也好,平时吊儿郎当顶着一头炸毛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的外表,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乱发理成一头平寸,要么说人靠衣装,草包也能装出几分翩翩公子的风采。
乍一眼路雁洲还没认出来,看到他左耳上标志性的钻石耳钉,才确认这是他的前任绯闻情敌,现任同桌,汪宇铎。
罗兰湖是一家法式餐厅,坐落于市中心的一家公园内部,被湖水绿树包围,地处闹市,但闹中取静,竟也有一种远离尘嚣之感。他们的位置很好,就在临湖一面的落地玻璃窗边。夜晚的湖面灯光闪烁,放眼望去,可见明亮的灯火璀璨。
“不好意思,汪总,我们来晚了。”林萍笑着对汪宇铎旁边的女士寒暄道。
汪琴站起身,脸上堆起笑来,“是我们来早了点。”又转头看向路雁洲,“这就是洲洲吧,阿姨可以这样叫你吗?”
路雁洲微微欠了欠身,礼貌一笑,“汪阿姨好。”
“坐啊。别愣着。”汪琴招呼母子俩落座。
互相寒暄之后,就开始点菜,自然是客随尊便,林萍母子都没有意见,全凭汪琴做主,汪琴看起来也是习惯控场的人。路雁洲也是来的路上才得知,汪宇铎是单亲家庭,跟随母姓。
汪宇铎坐在他对面,嘴角微勾,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眼神没有离开过他。路雁洲被他看得别扭,目光索性看向窗外。路雁洲在嘉德两年,之前和汪宇铎不熟,甚至可以说汪宇铎单方面跟他过不去,直到上一周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这还是托了苏律雅的福。
但是现在两家人坐下来,从汪琴口中说出来的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汪琴跟服务员沟通完了之后,就开始攀谈起来,“洲洲啊,阿铎在家里可是经常提起你哦,一直夸你天赋好,训练认真,虽然练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成为他追赶的对象呢。今天一见你,没想到人也长得这么帅。”
路雁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想起来以前汪宇铎对他那些明里暗里的针对和孤立,他不知道这是真心的夸奖,还是讽刺。
林萍不知道儿子的那些遭遇,只是谦虚道:“害,都是队友嘛,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我们洲洲也很欣赏汪同学的,这来的路上也一直在说你。”
“是吗?”汪宇铎眼睛亮了,“他都说我什么。”
“呃……”林萍只是客套一下,还没想到对方会追问,看了一眼儿子,路雁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做壁花少年。
林萍只能现编,“说你耿直爽朗,嫉恶如仇,为人有正义感。”
“噗。”路雁洲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就笑呛了。也没说不符合,就是完全相反,翻译过来可以是脾气火爆,霸气豪横,喜欢打架。
林萍拍着儿子的背,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知道自家儿子性格好,不会与人交恶,这汪宇铎看着也是一表人才,两人是同桌,又是队友,想来感情是不错的。
还不待路雁洲解释,汪琴就笑道:“看来洲洲不同意妈妈说的啊,我们阿铎在学校没欺负你吧?”
路雁洲摇了摇头,“不会。”
“我这儿子什么狗脾气我还是知道的,都是从小被外公外婆给惯怀了的。”话虽如此,汪琴言语里并无责备之意。
汪宇铎就不满意了,“妈,你少说两句。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你这小子还害羞呢……”汪琴摸了摸儿子的板寸,赞许道:“你这头发理得真是,顺眼多了。是吧,洲洲?”
路雁洲“嗯”了一声,汪宇铎更高兴了,“你也觉得好看吗?不会太短了吗?”
“不会。挺好的。”路雁洲又喝了一口水,心说,比你之前那一头乱毛顺眼多了。
他又侧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照了照,摸着头上的几根毛,“我还觉得短了一些,怪扎手的。”回头时突然惊呼一声,“诶,你看,那是谁?”
汪宇铎略有些兴奋地碰了碰他的手臂,路雁洲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下午才在试衣间里说爱他的人,正被一个女人挽着手臂,款款走进餐厅。
这不是苏律雅是谁!
“啧啧,不愧是咱苏老师!真是个妖孽。”汪宇铎笑得戏谑。
苏律雅穿着一件杏色的真丝衬衫加上同色系的西装裤,头发似乎Jing心打理过的,略微蓬松卷曲,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松弛又矜贵的味道,完全就是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路雁洲看得有些失神。
汪宇铎又吹了一声口哨,“这妞也好正!”
路雁洲愣了一下,目光移向苏律雅身边的那女人。她穿着一袭贴身的红色包tun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一头棕色波浪卷发垂下来,贴着肩膀,继续往上看,透过Jing致的妆容,也能看出是一副好皮相。
两人被侍应生领着,似乎是苏律雅说了什么,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