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爱它的比恨它的还要可怕。”
“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疼痛是不能适应的呢?似乎每时每刻都是等量齐观的疼痛,一刻不曾消减。疼痛其实是保护机制,那我不要这个机制好不好?但医生说如果有一天我连疼都感觉不到了,那就是真的要死了。”
“他说的没错,”沈青折说,“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这样很好。”
云尚结赞有些听得懂,有些却全然无知。
沈青折剔透的眼眸看着他,却又带着些神游天外的样子:
“有一则海外鲛人的故事,说是要变出双脚,就会失去声音,每走一步都是钻心蚀骨的疼痛。她活着感受不到爱,投进海里变成泡沫了。那一刻,她应该觉得很自由,前所未有的自由。”
“我太累了,只是想回家……”
云尚结赞捏住他的手腕,死死用力,仿佛要把他的手腕弄碎。
如果不这样,他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
但是他还是缓缓地合上了眼睛。闭着眼,很平静也很微弱地说:
“但我也没有家了。”
云尚结赞闭了闭眼,伸手抱住了他,沈青折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这个拥抱。
气息减弱,他的手垂了下去,在花影里,再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