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点燃，火光照亮了半条隧道，以及shi冷冷的墙壁。谭青一路走下去，直到抵达隧道尽头时，他看到了一扇破旧且布满锈迹的大铁门。
“你说他在这儿？”谭青挑了挑眉转头问斗篷男。
斗篷男没应答，而是回以一声肯定的哼笑。
门后沉寂得让耳畔呼吸声几乎都如雷响亮，谭青将手压住门把，就在即将打开前，他动作顿了下，深吸了一口周遭空气，依旧是那熟悉的焦糖味。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随后招呼出了1430。
“下个场景我好像不大喜欢，”他说，“帮我从素材库里选一个养眼地图替换上。”
1430办事很利索，没过多久就告知谭青地图已加载完毕。
门后有耳皆闻地变得热闹了起来，隐约里仿佛能听到些八音盒与愉悦的协奏曲声响，还有些金属运作声，尽管不甚清晰。
“干得不错，1430。”谭青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显然比刚才高涨了许多。
他推开门，门后赫然是一处夕阳下的游乐场，只是一个人也没有，孤零零就这么出现在这里反倒有些诡异。
谭青二话没说走了进去，他环视了圈四周，回过头视线地落回斗篷男身上。
“这下看起来好多了，你说对不对？”他挑衅地笑着说，“或者——不会换个场景你就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了吧？”
“抱歉，换了场地就不是我的主场范围了。”斗篷男说着，看起来丝毫不打算走进去。
“我不过是个npc，”他四处张望了一圈说，“而且……似乎与这里也不大兼容。”
“可我查过这张图的数据——很遗憾，没找到你这npc，包括你身后那条隧道。”谭青脸上顿时笑意更浓了。
“所以不兼容不过是借口，我猜得对吗？第一个突破图灵测试并杀死创造者的AI，如果我没记错——特洛伊？这应该是你的名字。”
谭青打了个响指，门后隧道顷刻间化作了一片虚无漆黑。他从进入隧道起就已经悄悄安排1430布置一个封闭的临时场景以便于在不影响外界前提下处理特洛伊，现在他顺利地来到了瓮中捉鳖环节。
特洛伊回过头去看隧道，就在这时谭青掏出别在背后那只匕首，猛地突刺了过去。匕首刺入特洛伊胸口，两者霎时发出一阵诡异耀眼的橘色光。
特洛伊身影逐渐消散，可他状态看起来却丝毫不在意。他低下头看了眼插在胸前的匕首，笑着轻叹了声。
“我不过是个复制品，遍布于整个元宇宙网络，贺先生您和您朋友这点小伎俩，恐怕并不足以杀死我。”
谭青冷笑了声，“没错，”他说，“我不过是个混不羁的二代，没什么远大志向。”
“只不过呢，这里是我投资的游戏，作为最大投资人，我有权让我不喜欢的东西从里面滚蛋！”
“太情绪化了，贺先生。”特洛伊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沙哑的怪笑。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群虫蚁，当它集结了足够多同类时，便强占一块土地建造蚁xue并声那块地属于自己一样？”他说着，迎着胸口的刀刃又向前走了一步，全然没一丁点恐慌。
“贺云山留下的那串代码——你们知道我在找什么。”他说。
这东西思维并不正常，谭青想，他得去找贺为余了，没那么多美国功夫在这跟它闲聊。于是跟着，他启动了删除程序。
“很遗憾，那东西不能给你。”谭青望着即将销毁的特洛伊笑道，“因为我忘带了，而且以后也会忘带。”
刺目的白色光团包裹住特洛伊以及那支匕首，矩形碎片从光团里大小不一、发着光朝地面落去，包括特洛伊整个人在内，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简单？”谭青望着特洛伊消失的方向啐了声转身向树林深处大步跑去。
这地形他熟悉得很，出口就在那边，他还记着赶紧回到那条真的隧道里去寻找贺为余。
“对了，傅迟归在做什么？”回到正确的世界线的谭青站在木屋前，突然问1430。
“他退出了游戏先生，现在正等候在竞价系统里，队列较为靠前。”1430回答道。
情敌在等着美人输游戏，谭青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我不得不想办法让这小可怜完成任务了。”他伸了个懒腰，再次进入了木屋……
贺为余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没来得及从梦境麻痹中醒转过来。他浑身疲惫得很，朦胧见觉得两腿处似乎有什么不可言喻的、甜腻的不适感。
他眨眨眼环视四周，明明刚才还在自家卧室里，可转眼间现在却来到了一个满是昏暗霉味的陌生地方，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木板坚硬，硌得人腰和肩膀生疼。
贺为余不记得曾经从哪里看见过这样破旧的金属天花板。起初他以为自己得救了，但当他动了动四肢后，这才察觉自己手脚分别被绑在床四个不同角落上，丝毫动弹不得。
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