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艳的红发女子隔着半座宴会厅朝他微笑着,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金冠。年幼的绍洛蒙国王坐在他母亲的身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亲爱的盖萨。王太后安娜斯塔西娅·留里克,这位鲁塞尼亚人的公主对丈夫的侄子点了点头,你一定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吧?
是的,殿下 。盖萨向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拉斯洛已经攻下了霍多宁。
血亲总是最值得依仗的,可惜波西米亚的小女王不懂得这点。王太后意有所指的对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说,我给我的妹妹寄去了一封信就是还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您觉得怎么样?
您的哪位姐妹,殿下?盖萨问道。这位王太后有许多姐妹,每一个都拥有十分相称的婚姻她的姐妹包括法兰西王太后安娜、挪威王后叶塔扎韦塔波西米亚的前王后克谢妮亚。
当然是我可怜的小妹妹,亲爱的侄子。王太后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波西米亚人还没有贴心到为她考虑到将来的婚姻我这个姐姐不可以,您觉得是不是?
盖萨默不作声。也许是将他的沉默理解为了默许,王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比尔森伯爵快步走进女王的会议室,看到的就是希尔德趴在桌子上的身影。有一个瞬间他以为她就这样死掉了,还好女王很快抬起沉重的脑袋主要是因为头上的王冠,她那张因为缺乏睡眠而显得憔悴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博莱斯拉夫伯爵坐在她身边,对着一本圣经念念有辞。
有给您继母的信,殿下。
为什么要拿给我看?希尔德堪称天真无邪的问道。
因为是来自匈牙利的。每道进来或者另一个方向从布拉格宫廷出去的信件都要经过比尔森伯爵的亲自检查。谁知道匈牙利人在这座城堡里埋下多少钉子,就连从小到大照顾女王的保姆都变得不再可信,这就是进行一场战争的代价,来自匈牙利王太后安娜斯塔西娅,我觉得您需要看看。
希尔德接过信件,信件是鲁塞尼亚文写的,希尔德费劲力气也只看懂了几个单词:婚姻、匈牙利、公爵。她抬起一边眉毛,把信件递给一旁的博莱斯拉夫伯爵。
匈牙利王太后想把您的继母嫁给绍洛蒙国王的堂兄盖萨。伯爵看了看,翻译到。
盖萨?
他的父亲是死去的贝洛一世国王,绍洛蒙的叔叔,母亲是波兰公主。比尔森伯爵飞快地说。了解邻国的重要皇室成员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原谅我,亲戚实在是太多,我也弄不清楚谁是谁。虽然希尔德根本没想起来盖萨是个什么人,但是波兰和匈牙利的皇亲贵胄们一起出现时候十有八九都是她的亲戚,实在是很难算错。博莱斯拉夫伯爵叹息着捂住了脸。
他的母亲和你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是亲姐妹。比尔森伯爵说道。
又是一位表亲。
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就是您的母亲,
原来是我舅舅。可惜了。希尔德叹息一声,换做其他时候我很乐意见到这样一幢婚姻不是在我和匈牙利成为了敌人的时候。
还有另一封信,殿下。比尔森伯爵点点头,恰好来自盖萨本人
怎么?他的求婚信?
是的,但是不是向先王后的。比尔森伯爵叹了口气,是给您的。
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希尔德露出一副牙痛的表情,博莱斯拉夫伯爵将脸埋进手里。
请问我舅舅今年多大年纪了?居然来给我这个外甥女求婚?希尔德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他今年二十四岁,有两个儿子,而且他的妻子还活着。比尔森伯爵冷静地说。他总是这么冷静,才会被老国王认为是过于鲁莽的布热季斯拉夫的好帮手。
我真的不能理解匈牙利人了。希尔德痛苦地说,天啊,这种丈夫要嫁给他还不如让我现在就去死。显然,在妻子还活着的时候就向另一个女人求婚,这就说明这个妻子被丈夫认为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字面意义上的牺牲。就算认识到婚姻多半不过是政治的工具,希尔德也被这样的冷血震惊了。
而且他是我舅舅,希尔德想到,这种冷漠的血ye也在我的身体中流淌。
比尔森伯爵摊开双手:也很好理解毕竟盖萨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波兰的宫廷里流浪,他大概是太想拥有一顶王冠了吧。
愿匈牙利人下地狱。希尔德从御座上站起身,不,现在、未来,哪怕是罗马再次覆灭,我也不会嫁给一个匈牙利人你可以就这样给他回信。
就在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亚人陷入战争的时候,克林根贝格的朝廷迎来了他们新的女主人。年轻的新皇后在克林根贝格的教堂里由科隆大主教加冕,然后就进入了宫廷全程没有皇帝的出现。
年轻的贝尔塔·德·萨伏依有着意大利人矮小的个子,圆润的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睛。年轻皇后和皇太后的斗争几乎在她踏进宫廷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年轻皇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止都在被评头论足,可是来自更加浮华的意大利,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