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了嘴唇，两边因为低温而红彤彤的脸蛋也鼓了起来，像个犹豫不决的小孩子。
候连他穿戴的尺寸都一清二楚了……察觉到自己的关注点似乎不太对，红了脸的默理斯默不作声地悄悄把头缩进了高高的衣领里。
在门口的台阶上，默理斯学着爱德华，很仔细地把套着羊毛袜的脚塞进滑雪靴里。很快就完成这部分工作的爱德华很贴心地帮默理斯用固定器把滑雪靴和雪板连接上了。
爱德华很耐心地给他做了示范后，回头看了一眼默理斯。
……
磨磨蹭蹭半天终于算是滑过了缓坡。虽然万幸没有摔跤，但觉得不太顺利的默理斯有些失落地拖着雪板挪到爱德华身边。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缓缓挪动到缓坡边上。爱德华紧接着又逐步教了默理斯如何在缓坡上横向滑行和制动动作。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爱德华。说真的，你过生日……就是想带我来滑雪吗？”默理斯半闭着眼睛，拉住爱德华的手臂颇为为难地问。
默理斯盯着爱德华因为寒冷而抿起的嘴唇。
默理斯深呼吸了一口，默念着爱德华刚刚说的话，把脚下的雪板摆成了内八字。
重力的牵引让默理斯有些慌张，一时间顾不上，身体的重心就不受控制地向前面倒去。默理斯立刻咬紧了牙关，绷紧了肌肉来回重心调整重心。
默理斯有些雀跃地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隔着手套摸了摸爱德华的手心。
默理斯有些迟疑，一只脚重重地砸在雪地上。“这是不是不太对啊。”
默理斯被他搀扶着在雪地里站好，虽然还不是很适应，但是那种踩在雪地上的感觉并不赖。他在心底偷偷地惊叹着。
爱德华低着头边拉开默理斯的滑雪服拉链，边轻笑着说：“我就说你会做得很好。明天我们就试试平行式滑雪，到时候你肯定会更开心的。”
“没事，慢慢来就好，”爱德华朝他伸出手，“来，就先走到我这里来。”
“默理斯，不要害怕。摔倒了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熟练了，”爱德华又一次伸出手鼓励他，“至少先到我这里来。”
爱德华说的没错。默理斯想。
爱德华行云流水地脱下滑雪服，换上了室内穿的大衣。
“身体两边撑着雪仗，先试着走走，”爱德华率先迈开步子，向他示意了动作，“记得保持雪板平行。”
默理斯看着他伸出的手，几乎是立刻就又抬起了脚。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调动着肢体慢吞吞地向爱德华一点点挪了过去。
“另外，如果想要停下来，一定把身体重心放在前脚的内侧。然后慢慢地把雪板尾巴打开，作出V字形，通过阻力慢慢减速，最后停下。”
爱德华嘴边的笑容让默理斯的心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嗯……好。”
练到犁式滑雪法比较熟练的时候，默理斯向下一望，那是他还不能尝试的、覆盖着茫茫白雪的陡坡——他真的有一种俯身冲下去的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记住，开始滑行和滑的过程中，两只脚要始终保持内八字，身体重心在两腿中间。之后熟练了些呢，就可以更换身体重心，放在左脚或者右脚。这就是犁式滑雪法。”
爱德华每往左一步，嘴上还忙不迭地叮嘱“记得保持雪板平行”，默理斯微微点着头，也很乖巧地跟着他往左边挪动了一步。
突然迎接寒冷的洗礼的默理斯吸了一口凉气，很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
下午，午饭过后，风雪很赏脸地停了下来。
一打开小木屋的门，就是一片广阔的雪地直接映入眼帘，外面的冷空气很不客气地往屋子里面挤。
“你居然还记得……”默理斯怔怔道。
“嗯，是这样没错。你看电影的那个时候……可能你没有发现，但我却记得很清楚，你眼里的那种新奇和向往，”爱德华的微笑竟然流露出少见的恬静和腼腆，“和我们见面那一天，我带你冲上云霄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的雪已经用机器处理过了，可以直接滑了。”
爱德华牵住了默理斯的手，给予奖励的一笑：“很好，默理斯，很好。现在，跟着我向侧面移动，来，跟着我。”
“咱们再多练习练习，熟练了以后就可以尝试平行式了，”爱德华笑着轻轻敲了敲默理斯的头盔，“你剑术都练得那么好，我相信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问题。来吧。”
爱德华和他的装扮大差不差，只不过他的雪板比起默理斯的长了不少。据他说，这是有经验者的“特权”。
戴着头盔和雪镜的默理斯已经换上了轻便些的滑雪服和滑雪裤，护膝护肘等护具也都一个不落，全副武装地跟着爱德华走了出去。他手臂和身体间夹着两块雪板，一手拎着滑雪靴，另一只手则执着两根雪仗。背上的背包里放了强保温杯和毛巾等用品。
默理斯盯着脚尖的视线被爱德华的双手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