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欣站在摇晃的地铁上,周围的人都是金发碧眼,说着陌生的语言,不少人都对她这个明显的亚裔投来好奇的眼光。
她不关心那些目光,扶着中间的栏杆稳定身形,拿着手机记着备忘录里那些常用的俄语。
地铁到站,挤上来不少人,踏雪寻梅花样的纱质裙摆扫过她眼前,惹得她抬头看了一眼,难得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地铁上看到了一个穿着汉服的亚裔女孩,绣着红梅的纱衣让她不自觉地愣神了。
那一段说出来可以拍成电视剧的经历又浮现在了眼前,上一世、可以说成是上一世,她在穆景澄继位后,不顾丞相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和他和离了,离开了京城,一个人浪迹天涯去了。
走过了千山万水,看过了各色风光,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是一觉醒来,回来了。
那些事情仿佛是一场梦,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地铁的晃动把她摇了回来,她回过神来,听到了熟悉的语言,又抬头往那个穿汉服的女生看去,女生正一脸气愤的对站在她眼前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看不到脸。
她正想低头继续看手机,那个男人说话了,和回忆里的完全相同声音的声音让她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地走了过去。
上前抖着手把那个男人转了过来,心脏的急速跳动造成了耳朵轰鸣,心慌、恐惧、希冀,各种情绪在这一瞬间混杂在一起,露出来的是熟悉的脸。
正好地铁到站了,她发了疯似的把那个男人拉下了车,跌跌撞撞地拉着人不知道往哪里走,眼前一片水雾,撞上了好几位路人,直到手腕处传来一股拉力,她才停下来,站在了大厅人流交汇处。
“你真的在这里。”万般心绪涌上来,陆锦欣嘴巴张合,磕磕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这个被她一直拉着的男人,认真地看了她几眼,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景烁,你不用装傻。”陆锦欣扑在他身上,抓住他的衬衫。
“我要你现在跟我走。”睁大的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眶泛着一种shi润的红。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落在树叶上的一颗露珠,摇摇欲坠地要跌落下来,执拗,偏执,又带着脆弱。
没人忍心让那颗露珠掉下来。
一路回来的路上,陆锦欣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景烁说。
她回来之后,就辞去了国内的医院职位,转头来了俄罗斯的圣彼得堡,现在正在学俄语和考俄罗斯的医学执照,俄语真的很难学,房东是一位壮实的中年大叔,看起来能一拳打死她。
景烁被带到了她的公寓里,可以看得出这应该是新租的公寓,空旷且没有太多的私人用品。
她说话都有点语无lun次,在景烁坐在公寓沙发上的时候,她转身锁上了门。
“不用跟我说你不是之类的,我能看出来。”陆锦欣没有坐下来,一边说话一边在房子里翻找东西。
“你怎么在这里。”想来想去,景烁还是默认了,问了一句。
“我那时候问你,你怎么不觉得冷,你说你住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习惯了这种温度,我就来这里了。”那几个月的回忆在好几年后里一直纠缠着她,她记住了景烁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随口提的,都在心里记着。
“走,我们去大使馆登记。”她终于找到了还没怎么整理的证件,拿在手上,转头对景烁说。
“不可能。”景烁拿出了一路上都在震动的手机,直截了当的拒绝。
“怎么不可能,你答应过我的。”
“那只是随口一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锦欣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脏的针扎似的痛,“那这是你欠我的。”
“我只要求结婚,其它的都不会管。”
这句话对绝大多数安分不下来的男人都有致命诱惑。
他们去办了结婚证,在景烁问出要不要办个婚礼的时候,陆锦欣心里还悲哀地涌出了欣喜的情绪。
他们的婚礼圣彼得堡圣艾萨克大教堂举办,定制的婚纱,宏伟的殿堂,在大主教的祝福下完成了婚礼,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因为现在的圣彼得堡还处于夏季,天气不错,正展现着这个城市最美的一面,她就把父母带了过来,也自费邀了关系亲密的亲朋好友。
看着带着笑举动又有些局促的父母,和带着些祝福和羡慕的好友,她捧着花笑了笑,现在爸妈和闺蜜他们应该都在想自己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有钱人的吧。
她看了看身边的景烁,可惜她也不知道景烁是什么身份。
婚后她搬到了景烁的别墅,很快就怀了孕,在生下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在那个世界游历四周的时候,遇见的一件小事。
那是在那个世界,她在各国游历的时候,在一个小村里住了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有媒婆上门来说亲。
“姑娘,看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