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爽醒来时后颈处发出剧烈的钝痛,他皱着眉动了动发现手腕被箍住了,可动距离不过十公分。
“嘶——”他闭着眼努力尝试清醒,上午的情景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闪现,看不真切。只记得自己去开门,刚转身就被打晕了,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文爽动作停下,一瞬间浑身冷汗落下。一个想法闯进脑海——被绑架了!
今天早上毕宏义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然后跟着文阔出了门,只留下在家养伤的陈生陪他。他自己在花园看园丁打理花园,前院传来门铃响声,保姆进来叫园丁去搬东西,文爽自己坐在花园躺椅上。花园朝后有一道栅栏门可以通往后门,文爽刚拿起园丁给他摘的花束试着剪了两下后门传来叫门声。
“三少,您还在吗?能不能帮忙开一下门,在旁边按一下就好。”是刚刚园丁的声音。
文爽朝后看了看,栅栏门外几个工人模样的男人搬着一个巨大的花架。文爽犹豫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正想着等会儿叫保姆或者管家去开,门外又传来催促声:“少爷,这个花架是毕总定的,说是按您的喜好定做的。”
文爽想起几天前自己确实跟毕宏义说过想把花园改一下,没想到他效率这么搞,连花架都定好了。他放下手里的花束,撑着桌子小心翼翼地起身。
文爽已经怀孕八个半月了,行动可以说是不便,在家毕宏义除了必要的锻炼外连路都不让他多走,自己不在家时会吩咐管家给他准备轮椅。
奇怪,管家刚刚出去怎么还没回来。
花园的路是鹅卵石面,不是很平整,文爽看了看一旁的轮椅,又扫了眼后门的距离,觉得不是很远,于是慢悠悠地朝门口挪过去。
门开之后,园丁指挥工人把花架搬进来,文爽站在门口等他们先过去,最后那名工人却突然转过身来,接着花架的遮掩,一手刀朝文爽后颈劈来。
这一下是用了狠劲,文爽没有防备,被突然的一击打到眼前一黑,刚要张口叫人就被一块布帕捂住了口鼻,随即陷入沉睡。
文爽昏过去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园丁跟保姆说:“三少说累了想上楼休息,我刚把他送到电梯里。”
文爽强撑着睁开眼睛,入目是昏暗的灯光,他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一只手被靠在床头的铁架上。视线里探进一张有些熟悉的脸,看见文爽睁眼,带着黑色镜框的男生朝文爽笑了笑,“又见面了三少。”
文爽迷糊了好久,强迫钝痛的大脑重启,在记忆中搜寻这个男生的印象。没等他想起来,那人倒是先交代了:“不记得了?上次在超市碰掉了你的甜筒。”
文爽想了起来,他尝试开口:“是你……”文爽想起的那天,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场有预谋的绑架。
文爽有些害怕,原来毕宏义的紧张不是瞎Cao心,这帮人真的有够疯狂,敢在大白天来文家绑人,看来实力不容小觑。
这不是文爽第一次遭到绑架,他十岁那年被绑走过三天三夜,但此刻,即便他已经长大成人,心智也比那时成熟,但还是控制不住从心底传来的恐惧——他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
文爽抬起手摸了摸肚子,肚皮有点发紧,宝宝在里面不安地动了动。他迅速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肚子里宝宝已经八个半月,任何一点意外都受不得,他不能在快要见到孩子的时候出意外。
“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舒服吧。”眼镜男蹲在行军床旁问他,语气还算和缓,随即又自嘲道:“真他妈见了鬼了,头一回绑人还得照顾好人质的,害得老子还连夜给你把床铺好。”
文爽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靠着墙半坐,没被拷着的手护住孕肚,一脸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人。
文爽坐起来后才看清这里的环境,偌大的厂房中摆着一排排不锈钢货架,搬运货物的摆渡车还停在一旁,他们这片空地是传送带后面的中控区域,这里应该是一处仓储物流厂房。
文爽朝眼镜男身后看去,不远处中控台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在电脑上弄着什么,身边还围着几个黑衣保镖。眼镜男身后跟着一群混混打扮的男人,比那帮保镖更壮实,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连眼镜男后腰处都有一块不明显的凸起,别着什么不言而喻。
眼睛男看文爽来回扫视就是不看他,感到被忽略的愤怒,站起来朝床脚踢了下,语气冷下来:“少他妈打量,问你话呢没听见?”
“你们想干什么?”文爽瑟缩下,适度表现出恐惧。这是文洋教他的,当处在危险之中,对方力量比自己强大时不可以硬来,适度的服软会让对方暂时放松警惕。
那眼镜男看文爽害怕,冷笑了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这你就别管了,老实呆着就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文爽却不敢信他的话,他学着文洋教他的话开口:“你们想要什么可以说,我们家很有钱,你们要多少都可以开口,不要伤害我,不然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这句略显幼稚的话在十岁那年文爽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