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硬壳动物突然从大爷的手里跳了起来,大夹子一伸,夹住了那护卫的鼻子。
“哎哟——”
护卫痛得直叫唤,大爷也傻了,想不通怎么小小的螃蟹会突然跳这么高,还攻击人了。
一时间吓傻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抓着螃蟹就开始扯。
这时,更奇幻的事情发生了,满满三大车螃蟹像是被谁指挥一样,纷纷从车里跳了出来,朝着那四名护卫的身上爬去。
莫名被一群螃蟹攻击,四人惊呆了,纷纷拔出身后佩剑,开始自保。
趁着混乱之机,洛星随手在小摊上抢了花束挡住脑袋,顺着人流往前,瞅准机会。
再转进一个窄小的小巷子里。
好在他运气不错,巷子里面有一间破败空屋。
他马上翻了进去,想找地方躲藏。
洛星在黑黢黢的空屋里屏息静听,只听到外面混乱了半天,很快又恢复了集市的吆喝声。
很久了,也没听到一点搜捕的水花。
他当然不相信,桑鸿羽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但越是这样没动静,就越是令人心发慌。
当洛星双眼适应了黑暗,他才发现这里竟是间空置了很久的女儿家的闺房。
不知什么原因,破落成这样,床榻书桌积满了灰尘,衣柜紧闭着,露出粉色襦裙的一角来。
一时间,洛星也不敢轻举妄动,在窗下足足蹲了两个时辰,全身酸麻,心如擂鼓。
等到外面天色全黑,商贩都收摊之后,才敢探出头查看情况。
“你知道吗,岛主大人颁布了全城戒严令。”
“什么?为什么啊?”
“听说是为了捉拿一个逃犯。”
“天啊,那我有急事,想出城,现在还能出吗?”
“可以是可以,但必须经过守卫画像盘查。”
不知道是不是洛星喝下了鲛人王露,突然变得耳聪起来,外面的说话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瞬间,就将眼下的情形考量得七七八八。
桑鸿羽果然还是行动了。
羽城戒严后,城里只会越来越不安全,守卫们迟早还是会搜到这间屋子。
洛星知道,他必须尽早摸黑逃出城,才有胜算。
那怎么通过城门守卫盘查呢?
洛星将视线落到了紧闭的衣柜门上。
“通过,下一个!”
守卫将眼前人与手持的洛星画像一对比,不耐烦地一挥手。
前面是一个挑着担子的大叔,一阵盘查,晃悠悠地过去了,下一个是丑陋无比的妇人。
她头发梳得歪七扭八,穿件短了一大截的粉色襦裙,脚蹬皂靴,可上面却又奇异地绣了几朵不忍直视的小花——
怎么会有如此不善女红的妇人!
最可怕的,还是她脸上涂的脂粉,刷得像城墙不说。
腮红打得比猴子屁股还红。
守卫扫了一眼,就不忍直视,大声囔囔。
“你,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的?”
甚至连对比一下画像都觉得是浪费进间,这副尊容一看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妇人咧开她的烈焰红唇,扭着身子。
“小女子想前往山海城与官人相会,还请小爷通融下,夜再深一点,就怕有图谋不轨者看上我,劫色就惨了。”
那语调高低波折,听得守卫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个个都扭开头,嘲讽道。
“就你?还劫色嗯,别人怕被你劫还差不多。滚滚!”
“讨厌、厌~”
那丑女人闻言,竟是娇羞起来,扭动着屁股,还给了守卫隔空投了个飞吻,就准备大步离开。
幸好,就快过了这一关了。
刚才他灵机一动,
在那间闺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了点女子残余脂粉,再强行穿上襦裙。
虽然短了很多,也就差不多是个女鬼——
不,是女人模样了。
只是实在找不到,他穿的大号绣鞋。
干脆勉强在自己的皂靴上戳了几朵小花,就算是双“绣花”鞋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接下来就去山海城,找一艘货船,跟着回沧莱去找秦安。
洛星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心情好得甚至哼起了歌儿。
正当他出得城门不过才十来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令他闻风丧胆的一声:“慢着。”
“唰、唰、唰”就听得那人踩过草地,一步步慢慢踱过来。
“娘子若想与我相会,直接上寝宫就是,去山海城岂不是弄错了方向?”
那声音,简直真是磁性到了骨子里。
“哦,莫非——”
那人将折扇“唰”地收拢,声音含着笑。
“娘子除了我,还有别的官人不成?”
洛星仿佛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