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冗长的吻,沾染着春日里樱花的香气、夏天海风的咸味,像是枫糖浆一样粘腻到化不开,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可惜西西里不在极光圈的范围里,这里看不到极光。
这期间易文屿抱着刘赋游坐到了床上,让他面对自己坐在腿上。
直到把刘赋游的嘴唇吻得又红又肿,易文屿才稍稍感到了满足。
“游哥怎么轻了那么多?”
和刘赋游额头相抵,他用力收了收手臂圈紧对方的腰,感受到缩水了不止一圈的围度,他不满地拧起眉头。
“唔……”
刘赋游每天都有在测身体数据,简单心算了一下从离开易文屿之后他掉的体重,大概有十八、九斤的样子,不过他当然不敢跟易文屿实话实说。
“也没有很多,就、就十来斤……”刘赋游小声说道。
这也不算说谎,十一、二和十八、九斤不都是十来斤嘛!
“十来斤?”易文屿轻哼一声,几乎把“我不相信”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刘赋游深感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以易文屿的性格,下一秒他就得拉自己上称。
所以他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那你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抚摸着易文屿胡渣横生的下巴,比之前尖了不少,这么看来,易文屿也没少消瘦。
不提这个还好,说到易文屿又来气了。
“谁叫游哥抛下我说跑就跑了?”他咬牙切齿道。
“明明答应过我,我最重要的,结果为了孩子连我都不要了。”
易文屿越说越委屈,怨气都快从天灵盖冲出来了。
如果不是担心刘赋游现在的身体状态,他发誓他一定会把受的所有苦,一点一滴从他身上索要回来。不过他的游哥现在太瘦了,分开的二十五天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的,不仅是身型瘦了一大圈,皮肤也好像因为没有照到足够的阳光褪去了健康的小麦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刘赋游焦急地辩解道。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究起来过于复杂,有刘赋游的自卑作祟,也有他想留下孩子的私心,更有易振海从中作梗,借由信息差挑拨离间的影响。
刘赋游紧张地咬着嘴唇拼命想组织语言解释这个困境,易文屿却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
“我知道,游哥,我都知道。”他紧紧抱住刘赋游低声安抚道。
如果那时候刘赋游选择打掉孩子留下,那一定是为了他,而他选择离开,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归根结底,易文屿没有资格生气。
他只是心疼罢了,外加有些怨恨自己。
早知道就不让游哥怀孕了,有无数个瞬间,他这么后悔着。
易家从来不在意孩子是谁生的,其实易文屿有无数个选择,只是在知道刘赋游是双人性的瞬间,让他生下自己孩子的念头就徒然而生,找不到任何缘由。
现在想来易文屿的脑子先他的心一步知道了他想要什么。
再次吻住了刘赋游的双唇,嘴唇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鼻息之间满是他的气味,易文屿彻底放松下来。
“我去清洗一下,一会儿我们下去吃饭。”
轻轻在刘赋游脖子上啃了一口当做是他逃跑的惩罚,天知道他内心想做的可比这过分一千倍。
“游哥,你要是没有怀孕,你现在会很惨。”
意有所指地留下这句话,他惋惜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向浴室。
晚餐时间,玛妮一直坐立难安地在楼梯口频频向上探望,卢婉点了支烟,立马被玛妮制止了还顺带打开窗散味。
“别担心,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的。”痛失家庭地位的卢婉无聊地托着腮。
她们俩正聊着,捯饬得一身清爽,恢复俊美形象的易文屿和刘赋游双手交握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瞧,这不就有结果了吗?”
说罢,卢婉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蠢蠢欲动地准备享用晚餐。
还是玛妮及时冲过来拍掉了她握住叉子的手。
玛妮用眼神警告着她不准再做出那么失礼的行为,同时为易文屿和刘赋游拉开了椅子邀请他们落座。
“现在怎么说?你们看起来好像达成共识了。”不被允许直接开饭,卢婉只能郁闷地抿着红酒问道。
“我会联系专业的人给游哥身体做评估。”紧紧握着刘赋游的手,易文屿这么回答道。
卢婉刚想说什么,从餐厅的入口处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专业人士我这里有的是。”
易振海踩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餐厅。
易文屿下意识看向卢婉,后者耸了耸肩,斜视着不速之客解释道:“大门被你撞坏了,坏人会趁虚而入的,宝贝。”
易文屿无言以对。
易振海从进门开始就在打量刘赋游的状态,他虽然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但看起来还算健康。